“啊!!!”
小骨山連綿的山丘之中,一道痛苦至極的嘶嚎聲忽然響徹山穀。
驚起一片停留在那附近枯枝上的寒鴉。
“……”
書琳琅直直地看著那跪在她身前的少年。
而後,她忽然隨手向身後身前各甩出一顆淺綠色的種子,而後說,“你說什麼?”
安在怔怔地看著那枚從書琳琅手中飛出、飛向她身後桑曉月方向的種子。
直到那枚種子飛入桑曉月體身後,一團綠色的源氣忽然如薄霧般籠罩住她,而後她瀕死的喘息聲竟然緩緩地、逐漸穩定下來。
見此,安在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悲傷的笑容。
他看向書琳琅,將手中的令牌伸向她,“石…隊長在離開前把他的令牌交給了我。”
“他還說,如果遇到敵人,我們就立刻投降,把他的令牌交給他們。”
他要我們活著回去。
書琳琅臉上的疑惑更深了,簡單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其他人後,看向安在,“那他怎麼辦?”
什麼人才會做出這種會致自己於死地的事情?這可不像是長城軍的做事風格。
安在低下頭去,“我不知道。”
他忽然苦澀一笑,沒敢去麵對此刻書琳琅身後桑曉月向他看來的眸光。
安在低頭道,“他還說,如果這個條件不夠,就跟草原人講,他可以來拿很多錢來贖我們。”
“如果他死了,還有齊寧。隻要她還知道我們活著,就一定會來救我們。哪怕……哪怕她或許隻是為了親手殺死我們。”
安在在此刻終於明白石飛為什麼會說最後那句話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沙啞,到最後,他的眼眶逐漸變得通紅起來,再說不出一句話。
手上忽然一輕,接著,安在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氣力一樣,癱軟在地上。
“安在!”一聲怒喝聲忽然自他身後傳來,張大努力地自白狼抓下抬起頭來,流著淚痛苦地怒吼道,“叛徒!”
“那你要我怎麼做?!”安在忽然回頭,同樣淚眼看向張大大喊起來。
他紅著眼、氣喘籲籲地看了張大幾息後,忽然痛苦地轉身爬在地上,弓起身來,哭喊道,“那你要我怎麼做啊?!”
“……”
不再看安在,書玲琅拿著那枚令牌仔細摩挲起來。
隨著她向其內注入源氣才發現,原本令牌內部的身份識彆銘文已經被人抹去。
這是,方便敵人找到他的位置嗎?書琳琅皺緊眉頭來,此刻,這個聽說中的石飛真的有些讓他看不懂了。
他究竟...為什麼這樣做?
當書玲琅的源氣順利沿著一道清晰的路徑注入令牌內部,一股明確的方位感應忽然自她心底浮起。
書玲琅轉身看向一個方位,卻發現,那裡正是年漠獨自前去追尋的方向。
她忽然伸手向天空,緊接著,幾道唳鳴聲傳來,一隻體型較小的飛鳥從遠處天空飛至她的胳膊上,舔舐起自己的羽毛來。
“去!”
在輕撫了幾下它的羽毛後,樹琳琅手臂微微上抬,那飛鳥即刻脆鳴一聲,向書玲琅方才凝望的方向縱羽飛去。
接著,她才又看向安在,此刻這少年整個人弓成了一團,雙頭把頭緊緊擋住,誰也看不清他的臉,隻有嗚嗚的低聲綴泣聲還勉強能聽到些許。
“我可以放你們活著回去。”神情複雜地看了安在最後幾眼後,書玲琅忽然說。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