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們,現在我們就在漢城決鬥大賽預賽的現場,今日我們白象國的英雄們,就要迎戰華夏隊,讓我們問一問英雄們此刻的想法。”口音極重的白象女記者笑顏靨靨,黑色的頭發透著精心打理的順滑。
這裡是白象隊居住的宿舍大堂,一眾白象國選手已經做好了出發準備。
“昌德拉選手,您在本屆大賽白象隊的第一場比賽便拿下首勝,下一場您將麵對華夏隊,請問您有何展望?”
“華夏隊?”麵對遞過來的話筒,昌德拉嗤笑一聲,嘴角撇向一邊,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哪有什麼展望?去年在孟買,我們就像大人教育孩子一樣,輕而易舉地擊敗了他們。他們的水平,嗬嗬,”他搖了搖頭,用蹩腳的英語加重了語氣,“不過如此!我不認為今年會有什麼不同,結果早已注定。”
他的話語通過麥克風放大,引來周圍其他白象隊員一陣附和的笑聲。
“看來我們取得首勝的英雄信心十足啊!”女記者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再次追問道。“但是昌德拉選手,本屆華夏隊勢頭很猛,他們首戰就擊敗了東道主寒國隊,而且使用的是新發掘的華夏傳統武藝,看起來提升很大......”
“哪有提升?”昌德拉不耐煩地打斷了記者的話,“華夏隊即便擊敗寒國隊又能說明什麼?隻能說明寒國的水平退步得太厲害了!至於什麼傳統武藝?不過是些故弄玄虛的把戲!”
“狗在自己的大街上,才能唯我獨尊地稱獅子!華夏也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才能吹一吹自己的實力!”
說完,他粗野的哈哈大笑起來。
“寒國不是華夏的一部分。”女記者一邊笑一邊下意識地糾正道。
昌德拉卻不在乎。“寒國人、霓轟人,基本都是華夏人,反正不是我們白象人,沒什麼區彆!”
其他白象隊的隊員也都是這種想法。
“沒錯,華夏隊不足為慮。”
“我們會像去年一樣輕鬆取勝。”
每個隊員的臉上都帶著輕視的笑容,整個采訪區彌漫著的自信,仿佛濕婆的大火箭一樣,即便梵天和毗濕奴兩位大神飛個幾千年,也探不到邊界。
記者們飛快地記錄著,這些充滿火藥味的言論無疑是吸引眼球的好材料。
就在采訪快要結束時,眼尖的女記者注意到了始終安靜地站在隊伍邊緣,幾乎要隱沒在陰影裡的一個隊員。
他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眼神不像其他隊員那樣張揚,反而帶著沉靜的觀察力。
“這位選手,您好,能采訪您一下嗎?”記者擠了過去,將話筒遞了過去。
這個隊員名叫拉姆,正是原先董峰看到在白象隊中把自己藏在眾人身後的選手。
拉姆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隊長辛格和侃侃而談的昌德拉,見沒人注意他,才微微點頭,用標準而清晰的英語低聲道:“可以。”
“您對即將到來的與華夏隊的比賽怎麼看?您的隊友們都很有信心。”
拉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謹慎地斟酌詞句,然後抬頭,目光坦誠:“我認為,我們需要小心應對,今年的華夏隊不簡單。”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原本在說笑的白象隊員瞬間安靜下來,目光不善地盯向拉姆。記者毫無察覺,追問道:“哦?為什麼您的看法似乎與您的隊友們不太一樣?”
拉姆的臉上掠過自嘲的笑容。
他沒有回答,隻是壓低聲音,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先采訪我的話,他們就沒有人會再接受你的采訪了。”
仿佛不相乾的一句話,卻讓女記者先是愕然,隨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在鏡頭麵前,女記者禮貌的感謝了一下拉姆,然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拉姆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能看出來,記者的快速離開,一來是為了不惹麻煩,二來是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