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說了聲：“謝謝”。
隨後，她又緩緩轉回身子，額頭抵著冰涼的舷窗，
任由鹹澀的淚水再次模糊視線，
整個人被鋪天蓋地的悲傷淹沒。
“你怎麼了？是不是飛機不舒服？”
一個帶著蹩腳口音的關切聲在耳畔響起。
蘇甜胡亂擦了把眼淚轉頭望去，
隻見鄰座坐著一位年輕的金發男子，
陽光般耀眼的發絲整齊梳向腦後，
幾縷碎發隨意垂落額前。
在他湛藍如寶石的眼睛裡，蘇甜看到了她的倒影，
睫毛濃密卷翹，高挺筆直的鼻梁與線條分明的下頜，
勾勒出雕塑般立體的輪廓；
微微上揚的薄唇掛著溫和笑意，
露出珍珠般的白牙。
此刻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正專注地盯著她。
平時的蘇甜怕是早開啟“悶騷”模式，
偷偷在腦海裡把外國帥哥的五官當成藝術品細細打量了。
可此刻她連勉強扯出笑容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機械地搖搖頭，深呼吸整理好自己思緒，
差點就條件反射甩出那句標準的英文客套：fine，thank.”
蘇甜輕咳一聲，喉嚨帶著哭泣後的嘶啞：“我、我沒事，剛剛耳鳴得難受。”
金發男子恍然點頭，湛藍眼眸彎出友好的弧度：ack，來中國當交換生的。”
他摸出薄荷糖遞向蘇甜：
“含顆糖，好一點，好一些。”
ack一直盯著她，她隻好撕開糖紙，
把糖塊含進嘴裡，清冽的涼意順著喉間漫開，
ack目不轉睛看她吃下糖，藍眼睛裡盛滿關切：
“感覺好點了嗎？”
蘇甜抿著唇輕輕點頭，
喝了口礦泉水壓下酸澀，
歪頭靠向舷窗，任目光落在流雲之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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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k突然偏過頭看向蘇甜，ack的動作傳入蘇甜的鼻尖。。
ack興奮說道：“我正好要去你的，的家鄉……
我剛從雲南過來，美麗，漂亮，你的家鄉有沒有哪裡玩。”
對方興致勃勃地追問景點，
她卻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禮貌應著，
蘇甜連自己說了什麼都記不清，
隻不停禮貌地點頭。
直到空姐推著餐車經過，詢問是否需要飲料，
蘇甜幾乎是如釋重負地轉頭：“需要。”
這場艱難的對話，終於能暫時告一段落了。
空姐俯身拿出晚餐的菜單，用甜美的語調介紹著兩款套餐：
“女士，今天有黑安格斯牛排和香煎鱈魚主食二選一。”
蘇甜指尖隨意點了點前者，仰頭又灌了口水，
等空姐走後，
蘇甜向後靠進真皮座椅，闔上雙眼，
睫毛輕輕顫抖，眼角還帶著剛剛哭泣的紅印子。ack的目光落在蘇甜泛紅的眼角和蒼白的臉上，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停下。
她閉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
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像隻迷路的麋鹿般無助又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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