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晃了。”
柯時霖無奈地晃了晃被拽住的手，手掌卻沒用什麼力氣抽回來。
蘇甜這才反應過來，手猛地鬆開。
剛才太激動，失態了，竟拽著“高冷傲嬌大冰塊”的時霖。
反應過來的瞬間，蘇甜耳尖發燙，臉頰騰地漫上薄紅。
“明天早上讓老人來做術前最後一次心功能，記得讓她彆吃太飽。”
話說完後，就被又一聲清脆“謝謝”接上。
眼前的姑娘討好的衝他笑，發尾在天台的晚風裡輕輕揚起，像隻終於等到晴天的雛鳥。
接下來的事比蘇甜預想的順利，徐阿姨接過了照顧蘇奶奶的的大部分工作，她終於能在晚上睡個整覺。
前幾日熬得眼底發青，蘇奶奶看到心疼的攥著蘇甜的手直念叨：
“辛苦我們囡囡，瘦了，為了照顧我，怪我不掙氣，我的身體......”
蘇甜每次隻好努力的轉移話題，她知道奶奶心裡對手術還是有些怵的。
得知馬上要手術，蘇奶奶反複叮囑：
“彆告訴你爺爺，他血壓高經不得急；
也彆聲張你爸和你二叔不要通知了，他們來了又沒什麼用；
你和你姑姑知道就行。”
蘇甜忙不迭點頭，把老人床頭的毛線團整理好。
那是奶奶轉院後剛起頭的圍巾，一周多了現在還差個收尾。
奶奶又絮絮問起蘇甜請假的事：
“囡囡，你在這這麼多天，公司領導沒說啥吧？會不會影響你啊？”
蘇甜心裡酸澀，她奶奶身體不舒服還一直操心她的事情：
“奶奶我有年假，我們老板人好讓我等你手術好了再去上班，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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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甜手握住老人的乾枯的手背，她暫時不想節外生枝，沒跟蘇奶奶說其實半年多以前她就辭了職。
自己悄悄做起了短視頻博主，如今賬號突破百萬粉絲，算是小有點成就。
蘇甜打算等奶奶術後穩定了，再把“辭職創業”的事精簡得輕鬆些。
精簡，是“挑重點”說，不是撒謊，隻是不想讓這輩子最疼愛她的奶奶擔心。
直到護士推著手術床來接人，蘇奶奶還握著她的手腕念叨，眼神擔憂看向蘇甜和蘇曉芳：
“彆守在外麵乾等著，你和你姑姑該吃飯，吃飯……”
蘇奶奶直到推進了手術室，手術的大門“哢嗒”合上的瞬間，老人家還在操心。
蘇甜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旁，盯著地麵瓷磚的反光數格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牆上的電子鐘從“903”跳到“1247”。
蘇曉芳一開始還能坐的住，後麵在蘇甜麵前來來回回的走。
蘇甜有些眼睛疼：“姑姑，你要不要坐一會，你晃的我心慌。”
蘇曉芳聞言，挨著蘇甜坐下：“我這不心裡不定嘛，你說你奶奶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蘇甜想起柯時霖術前告知：“手術時長預計3小時”。
蘇甜自己心跳很快，心裡頭慌亂，看向蘇曉芳：
“奶奶，會沒事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們在等等吧。”
蘇甜這話不止對蘇曉芳說，也是對自己說，她奶奶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小時可能是幾分鐘，終於聽見手術室門“叮”地彈開。
蘇甜一下子站起來，指尖掐進掌心的，期翼的目光看向柯時霖。
腦海裡浮現起奶奶總說：“囡囡小時候怕黑，晚上睡覺腳一直要搭著才能睡；
小時候調皮爬樹，摔下來，奶奶嚇的不輕，趕緊背著去醫院，
腦海裡奶奶她唱童謠猜食物，一起包粽子，南瓜餅；
一幕幕和奶奶相處的記憶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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