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接過她手裡的籃球,開始示範動作:
“手肘抬高,手腕發力......”
夕陽把他的影子投在籃板上,動作乾脆利落。
一個多小時後,蘇甜撐著膝蓋直喘氣,
衣服後背洇出大片汗漬。
蘇甜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
胸腔劇烈起伏間,蘇甜意識到自從奶奶生病後,
她晨跑都荒廢了,難怪體力大不如前。
晚風卷起天台邊上落葉,
蘇甜望著柯時霖沒怎麼出汗的側臉,一副從容優雅的貴公子派頭,
被裝的了啊!
暗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這鍛煉,她真得重新撿起來了。
蘇甜彎著腰劇烈喘息,發絲黏在汗濕的額角。
柯石林沉默著遞來礦泉水,瓶身凝結的水珠沾濕她的指尖。
待呼吸平複,她跟著柯時霖走向角落的長椅,
黃色的塑料椅背還殘留著夕陽的餘溫。
橙紅色的夕照漫過天台邊緣,將天際線浸染暖色調。
雲朵燒的通紅,邊緣泛著金燦燦的光暈,
漸漸沉入遠處樓宇的輪廓裡。
暮色為柯時霖的側臉鍍上柔光,一點點細碎的汗珠在他脖頸處閃著微光,
蘇甜握著礦泉水瓶手漸漸用力。
微風輕撫間,最後一縷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安靜地躺在水泥地上,與漫天晚霞形成一道溫柔的剪影,
或許是劇烈運動後的酣暢讓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又或許是漫天晚霞溫柔得教人卸下防備,
蘇甜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輕輕破土,
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與無處安放的情緒,
傾訴的衝動湧上蘇甜的心頭。
蘇甜靠著椅背,望著天邊漸漸黯淡的晚霞,
聲音混著晚風緩緩傳出。
從小時候母親去世,父親在娶,到中學時書包被扔到廁所,排擠,蘇悅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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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此刻像決堤的潮水般傾瀉而出。d太爽了,
都過去了,我一定越來越好的。
柯時霖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長腿隨意交疊,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礦泉水瓶。
當蘇甜說到被同學霸淩,繼母的偏心,蘇國強的不作為。
他那雙向來沉靜的黑眸驟然收緊,
眉峰不易察覺地擰起,轉瞬又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模樣。
柯時霖張了張嘴,試圖說些安慰的話,
可話到嘴邊他笨拙口舌又說不出來。
他憋紅著臉思索片刻,局促地開口:
“要再打一局籃球嗎?”
蘇甜聽到一激靈,拍了拍微微發抖的大腿,
抬頭擠出個笑容:“我打算明天去吃我從小到大的一家老字號麵館。”
這是蘇甜小時候放假,爺爺來接她回鄉下前,必去吃的一家麵館。
她吸了吸鼻子,握拳給自己加油:“我要開始晨跑了。”
柯時霖盯著蘇甜眼裡重新燃起的光亮,
他雖然摸不透麵館與晨跑間的關聯,卻鬼使神差地點頭:
“我知道江邊那條綠道人少景好,適合晨跑,明天早上六點見。”
蘇甜瞪圓眼睛,臉上寫滿錯愕:“嗯,嗯,好的。”
蘇甜:她也沒有說明天開始晨跑啊,不是,這大冰塊的意思是一起跑嗎?
她腳還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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