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知轉而提起當兵時的事:
“我從前遇到過一個姑娘,她是女生,身手卻不輸男生。
一次執行任務時,為了救戰友、保證人質安全、順利完成任務,那姑娘犧牲了。
犧牲的時候她才23歲。”
蘇甜眼神閃過一絲敬佩:
“好年輕,太可惜了。”
周行知聲音頓了頓,繼續輕聲道:
“那時我和她打算過年的時候去見雙方父母,我花了好幾年才走出來。”
蘇甜一時沒明白周行知說這些是何意。
周行知眼神格外真誠地望著她:
“所以我不想再錯過了。
蘇甜,你孝順,漂亮,善良,特彆是工作的時候,遇到困難解決困難.....
我喜歡你,不知道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說完,周行知佯裝雲淡風輕,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似乎想要掩飾什麼。
蘇甜腦袋木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周行知會對自己說這些。
蘇甜沉思了一會笑了笑,坦誠道:
“其實我對你是有過好感的,
但那更多是崇拜——崇拜你工作中為百姓著想的熱忱,
還有處理事情掌控全局的能力。
若說像你期待的那種喜歡,或許還差了些。”
成年人的體麵大抵如此,兩人相視一笑,話既說開,便也釋然翻篇。
蘇甜和周行知去了蘇甜第一次請客的那家老字號飯館,
飯後沿著洱海邊的路慢慢走,又找了處地方坐下,
天南地北地聊了許久。
最後周行知送蘇甜回到小院,望著她走進大門的背影,
周行知站在原地看著蘇甜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心頭湧起一股悵然落實,
慢慢的嘴角漾開一抹釋然的笑,他不是逃兵,爭取了,結果不儘人意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蘇甜從泉州回來的時候,以為姨媽要來了,
前幾日忙著和盧廠長敲定合同,倒也沒太往心裡去。
等手頭的事鬆快些,她去自己院子裡看了圈裝修進度,
走回來的路上,心裡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這兩天上廁所時,總瞥見衛生紙上帶著點淺淺的褐色,
蘇甜以為是姨媽前兆,可那點莫名的不安卻像藤蔓似的悄悄滋長。
直到她猛然想起,從老家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
一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不會的。”
躊躇了一會兒,蘇甜掉轉身子,朝著街上的藥店走去。
從藥店出來,蘇甜指尖捏著那小盒子,手心竟有些發潮。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拆開,從廁所出來的蘇甜。
當兩條紅杠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前時,蘇甜反倒冷靜下來。
方才那些懸著的、飄著的、忽明忽暗的猜測,在這一刻通通落了地。
懸著的心也是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