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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宋恩雅從監獄回來後就高燒不退,宋真賢帶著她住了好幾天院。
“這段時間她的精力消耗很大,再加上受到了驚嚇,所以身體一時撐不住,多養幾天就好。”
醫生看了一眼病床的女孩兒,說:“近幾年升學的壓力確實很大,但還是身體重要,做父母的不要逼得太緊了。”
宋真賢聽了隻是點頭,心裡酸澀不已。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壓力有多大。
在帝安國際那樣的地方上學,還要照顧住院的媽媽,又要學習又要賺錢,還要天天麵對那樣的魔鬼……
“呀,宋真賢?”
門口的李慧拉詫異地看了一眼病房的編號,踩著高跟鞋靠到門邊。
她望著病床上睡著的宋恩雅笑:“你們母女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躲著我,不知道這個醫院已經被我買下了嗎?還是你們覺得自己真的有這麼厲害。”
從她的聲音出現開始,宋真賢的表情就變得非常冷硬,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這讓李慧拉收斂了笑。
“你再敢這樣看著我,我就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聽到這句話,宋真賢跟發了瘋似的,陡然衝過去將她拖拽出去。
“喂?你放開我,宋真賢,你再不放手,我真的會讓你後悔!”
李慧拉被她一把拽到樓梯間,宋真賢“砰”的一聲關上門。
兩人完全被隔絕在了同一個空間。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什麼?”李慧拉見鬼似的看著她。
“李慧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跟你之間有這麼深的仇恨嗎?以至於你總是想要把我打入深淵,就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
宋真賢的眼睛猩紅猩紅的,裡麵有淚水在打轉。
她不明白,昔日的好友怎麼可以這麼心狠!
“為什麼不可以?”李慧拉狠狠推了她一掌,拔高了音量,“我早就說過我恨你了,你還裝什麼天真?”
“恨?你憑什麼恨?你明知道是丁清瞳算計,你明知道我跟金山沒關係,你憑什麼恨我?!李慧拉,該恨的人是我!是我!”
宋真賢低頭哽咽了一下,淚流不止。
李慧拉憤怒的情緒在對麵一句句哭訴中平複下來。
如果沒有宋真賢,她大概見不到金山。
如果沒有宋真賢,她大概會死在李家。
如果沒有宋真賢,她大概會是一個不知道自卑,不明白金錢財權的早亡少女。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變成現在這樣,怎麼能沒有宋真賢的功勞?
李慧拉盯著對麵通紅的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樓梯間裡站著兩個對峙的女人,一個衣著貴氣,一個衣著樸素。
宋真賢哭累了,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我以為你隻是被蒙蔽和欺騙,所以我努力說服自己,但你知道了真相依然冷漠,你不覺得愧疚嗎?對我做出那樣的事。”
李慧拉沒有思考太久就給出了答案:“這個圈子裡的人本就冷漠,道歉和愧疚都是無用的。”
“你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過朋友,所以當年才會對我那麼狠心,可我從來沒有愧對過你,從來沒有。”
宋真賢抬手慢慢擦乾臉上的淚痕,拉開門大步走出去,腿腳不便讓她走得很慢,卻沒有絲毫停留。
也許她真的是無辜的,也許自己真的親手摧毀了一份感情。
李慧拉盯著她的腿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眼前。
“李理事長,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喊了兩聲對麵都沒動靜,醫生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看見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
就在他準備再次打招呼的時候,李慧拉開口了。
“有一件事確實想讓你幫忙。五號病房的那個女孩,可能是我哥哥的孩子,晚點我會派人送來東西,你幫我做一下檢測,不要讓人知道。”
醫生大喜:“原來是李理事長的親戚,這件事您儘管交給我,不過住在這個病房會不會太怠慢了,要不要我們給她換到三樓……”
“不用,在結果出來前我不想太明顯。”
醫生立馬會意,在鞠躬離開後,他馬上叫來了護士叮囑。
雖然李理事長的話是這樣說,可暗中照顧是必須要有的。
留在原地的李慧拉最後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走廊。
“給你一個停手機會,也給我一個停手的機會。”
“宋真賢。”
……
兩天後,帝安國際開學了。
校門口外又聚集起大片豪車,還有許多扛著攝像機的媒體。
帝安國際每次開學都會有媒體爭相報道,隻是這次的媒體格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