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州說到做到,當真每天讓宋恩雅跟韓時敘一起上學,放學後,由宋真賢親自跟著司機去接。
雖然這樣,一天下來,宋恩雅和韓時敘也說不上幾句話,他能明顯感覺到宋恩雅在刻意遠離自己。
兩人靜靜地待在洗手池邊擦拭衣服,即便他們換上了新銘牌,依然有人拿著筆來找他們。
“你家快要破產了,你現在可以轉學,不用繼續跟他們糾纏。”這是今天宋恩雅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你家破產了,你也不會過得太慘,而且你成績不錯,去了普通學校也能成為大家羨慕的那種人。”
宋恩雅在勸他離開,就跟最開始他勸她離開一樣。
“為什麼,那你呢?”韓時敘問。
“我不會走。”宋恩雅說得肯定。
高洋死在她麵前。
所有人的臉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離開了這所學校,她不會再有安穩入睡的機會。
“我家是快要破產了,但還沒有完全破產,我不會離開帝安國際,我要升學。”
韓時敘關掉水龍頭,轉身盯著麵前的少女。
“如果你是在跟我劃清界限的話,為什麼又要跟我爸爸合作。”
起初他以為宋恩雅隻是跟其他人一樣。
“你以為我是怕被你牽連?”宋恩雅淺笑著背起書包。
“我從來不怕這個,但我們變了,你能感受到,我也能感受到,也許我們已經不再是一個陣營。”
韓時敘沒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也沒看到宋恩雅轉身收斂笑容的臉。
……
醫院裡人來人往。
“李慧拉,你到底要惹多少事?那樣的人就應該除掉,你竟然還放任他好好的待在監獄裡?你是蠢貨嗎?”
“你的事都被他抖出來了,媒體都在報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上了電視就沒辦法遮掩了?你完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再管你了聽到沒有,喂,說話啊賤女人……”
手機裡的金山一直在叫罵。
李慧拉死寂地盯著麵前的檢測單,指甲將紙張捏得滿是褶皺。
她駐足了良久才抬起腳,大步離開醫院,高跟鞋一下又一下打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醫院的大屏幕裡播放著最新的實時報道。
“中都一名警官在直播普法節目上實名舉報李某,十九年前以金錢交易非法雇傭四名男子,對他人實行故意傷害,目前警方正在積極抓捕,現在為大家插播一段直播視頻………”
“報道上說的人是不是我們李理事長啊?”
“就是她,警察還找了人對峙呢,監獄裡的那個人說了就是李慧拉,金家夫人。”
“真是嚇人,我竟然在這樣的醫院上班,她不會做出什麼其他可怕的事吧……”
醫院的員工說著說著降低了聲音,怯怯地看向從電梯下來的人。
李慧拉此時的臉色無比猙獰,因為極力忍耐而憋得猩紅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格外嚇人。
她麵部的肌肉不停抖動著,手裡的報告幾乎被她捏成一團廢紙。
被甩在身後的員工隻看見她抬手抹了抹臉,等她完全消失在眼前,沒過一會兒聽見豪車“轟”地一聲飛馳了出去。
……
現在帝安國際正是放學的時候,宋恩雅收到薛警官的消息,難得有了一絲好心情。
“你們快看,金明珠媽媽竟然做出這麼惡毒的事來,新聞都在報道呢。”
“我看看,哇,好震驚,平時都看不出來她媽媽是那種人。”
“她自己就很惡毒啊,你們昨天沒看見嗎?她把那個女生的頭都打流血了。”
“果然是親生的吧,咦,真惡心。”
金明珠死死拽著衣服,悶頭快步朝校門口走。
可這裡正是人多的時候,周圍全是指指點點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