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黎回國的第三天,我站在中醫藥大學的實驗室裡,看著鄭淮安小心翼翼地操作著一台精密儀器。
"電壓穩定,溫度恒定,"他頭也不抬地說,"現在把鏟子放上去。"
我取出銅藥鏟,輕輕放在儀器平台上。這台"物質能量場分析儀"是鄭淮安從物理係借來的,據說能檢測物體周圍的微能量變化。
"開始記錄。"鄭淮安按下按鈕,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現在依次放入藥材樣本。"
程明負責遞送樣品。我們按照在巴黎時的發現程度排序——首先是"騎士菇",然後是"天使之淚"種子,接著是鼠尾草、菩提子和沉香。
儀器屏幕上的波形隨著每一樣藥材的加入而劇烈波動。當"天使之淚"種子靠近銅鏟時,峰值甚至超出了量程。
"難以置信..."鄭淮安推了推眼鏡,"能量場相互作用如此明顯!"
"這說明什麼?"程明好奇地問。
"說明銅鏟和這些藥材之間存在某種能量層麵的共振。"鄭淮安興奮地解釋,"就像調頻收音機,隻有調到特定頻率才能收到信號。"
我若有所思:"所以師父說的"藥器通靈",實際上是能量場的匹配?"
"可以這麼理解。"鄭淮安點點頭,"但需要更多實驗驗證。"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鄭教授,"他客氣地說,"校長請您和程先生去一趟辦公室。"
鄭淮安皺眉:"現在?我們正進行關鍵實驗..."
"很緊急。"來人壓低聲音,"關於您要發表的論文。"
我和鄭淮安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出問題了。
校長辦公室裡,氣氛凝重。王校長是個六十出頭的學者,頭發花白,麵容嚴肅。他麵前攤開著一份文件,正是鄭淮安起草的《論傳統藥器中"通靈"現象的科學基礎》。
"鄭教授,程先生,"王校長開門見山,"你們這篇論文的摘要,不知怎麼被《中醫藥論壇》的記者拿到了,明天就要見報。"
鄭淮安臉色一變:"怎麼可能?我連初稿都沒完成!"
"問題是,"王校長推過一份打印稿,"報道的標題是《知名學者宣稱:藥鏟有靈,迷信披上科學外衣》。"
我掃了一眼,文章極儘嘲諷之能事,將我們的研究歪曲成"用科學包裝迷信"的鬨劇。
"胡鬨!"鄭淮安氣得胡子直抖,"我們明明是用科學方法研究傳統現象,怎麼就成了宣揚迷信?"
王校長歎了口氣:"鄭教授,您也知道現在學術界的風氣。這種涉及"通靈"的研究,本來就容易引起爭議。"他轉向我,"程先生,您是非遺傳承人,更該珍惜羽毛啊。"
我心中一沉。校長的話雖委婉,但意思很明白——他希望我們放棄這個研究方向。
"王校長,"我平靜地說,"您見過我們的實驗數據嗎?"
"還沒有..."
"那請您先看看這個。"我從包裡取出一個u盤,"裡麵有我們三天來的實驗視頻和數據記錄。"
王校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插入電腦。我們靜靜地看他瀏覽那些圖表和視頻。當播放到"天使之淚"種子引發能量場劇烈波動的片段時,他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驚訝。
"這...確實很特彆。"王校長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但你們用"通靈"這個詞太敏感了,能不能換個說法?比如"特定共振"或"能量匹配"?"
鄭淮安剛要反駁,我按住他的手:"可以。我們研究的是現象本身,叫什麼不重要。"
離開校長辦公室,鄭淮安立刻炸了:"程遠!你這就妥協了?"通靈"是古籍中的術語,有什麼不能用的?"
"鄭兄,"我耐心解釋,"我們的目標是讓研究被認可,不是爭一個名詞。叫"能量匹配"反而更科學,不是嗎?"
鄭淮安哼了一聲,但沒再反對。我們決定修改論文措辭,加入更多實驗數據,並邀請物理係的專家共同署名,增強可信度。
然而,媒體的風暴已經掀起。第二天,《中醫藥論壇》的報道如約而至,緊接著是網絡上的各種嘲諷和質疑。有人翻出我當年在青城山修道的經曆,暗示我"裝神弄鬼";更有人質疑鄭淮安"晚節不保,被江湖術士帶偏"。
最令人痛心的是,一些老顧客也打來電話,委婉地詢問藥膳館是否開始"作法"了。
"爸,彆太在意。"程明安慰我,"等正式論文發表,謠言自會平息。"
我搖搖頭:"明兒,你不懂。學術爭論無所謂,但藥膳館的聲譽受損,會影響很多相信我們的人。"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時,一個意外的電話帶來了轉機——莫裡斯從巴黎打來,說法國《科學前沿》雜誌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感興趣,願意派記者專程來華采訪!
"程先生,"莫裡斯在電話裡說,"歐洲對能量醫學的研究比中國開放得多。你們的發現,在這裡會被視為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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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淮安商量後,決定接受采訪。與其在國內小媒體上糾纏,不如讓國際權威期刊來驗證我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