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阿戰轉過身,看著他。
“怎麼?”
“這扇門……不是用物理方式打開的。”簫羽的頭又開始痛了,那種被無數信息衝刷的感覺再次湧現,雖然微弱,但清晰無比。他閉上眼,仿佛能“看”到門後複雜的能量回路。
“那用什麼?”
“用……我。”簫羽艱難地吐出這個詞。他走向那扇門,所有人的步槍都下意識地跟著他移動。
他伸出手,懸停在那個光滑的凹陷區域前。他能感覺到,門裡有一種東西在呼喚他,或者說,在呼喚他體內的那個“鑰匙”。
“彆碰!”葉雪嫣突然厲聲喝道。
但已經晚了。簫羽的手指觸碰到了那片冰冷的表麵。
一瞬間,整個通道的燈光全部熄滅。應急照明也沒有亮起。絕對的黑暗和寂靜籠罩了所有人。
“什麼情況!”
“保持警惕!”
“夜視儀開啟!”
隊員們的喊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簫羽什麼也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他感覺到那扇門活了過來。他感覺到門後的東西被喚醒了。
防爆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向內滑開。
門後,不是另一條通道。
而是一個寬闊的如同廣場的巨大空間。空間的中央,站著一些“人”。
應急燈終於亮起,慘白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那些“人”穿著破爛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服。他們的動作僵硬而扭曲,像是提線木偶。當他們轉向突擊隊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的臉上,沒有五官。
光滑的皮膚覆蓋了本該是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地方,就像簫羽在夢境中看到的那樣。
“我的天……”一個年輕的士兵喃喃道。
“改造守衛。”阿戰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準備戰鬥。”
那些無麵人動了。他們沒有跑,隻是以一種詭異的、蹣跚的步伐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守衛抬起手臂,他的前臂皮膚裂開,一柄閃著金屬光澤的骨刃從血肉中滑出。
“開火!”葉雪嫣的吼聲打破了死寂。
步槍再次咆哮。子彈射在守衛身上,打出一個個血洞,帶出大片的組織。但他們沒有倒下,甚至沒有停頓。他們不流血,傷口裡隻有某種黑色的粘稠液體。他們沒有痛覺,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神經係統可言。
一個守衛衝到了陣線前,揮舞著骨刃砍向一名隊員。那名隊員用步槍格擋,巨大的力量將他撞得連連後退。
“他們不怕子彈!”
“瞄準關節!打斷他們的行動能力!”葉雪嫣一邊射擊一邊指揮。
戰鬥瞬間陷入了混亂的白熱化。這裡不是開闊的,狹窄的空間讓重火器無法施展。這是一場最原始的、麵對麵的血腥搏殺。
簫羽被護在後方,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一個守衛被子彈打斷了腿,跪倒在地,卻依然用雙手在地上爬行,試圖用牙齒——如果他有牙齒的話——去撕咬士兵的靴子。
他看到葉雪嫣像個致命的幽靈,在守衛中穿梭。她的軍刀劃過一個守衛的脖子,雖然無法致命,但切斷了控製頭部的肌肉組織,讓那個頭顱無力地垂下。
阿戰沒有直接參與戰鬥。他站在最後方,像一個冷漠的觀眾,用手裡的戰術平板記錄著什麼。他在分析,在計算,在評估這些“守衛”的戰鬥力。
“簫羽!”阿戰突然叫他的名字。
簫羽猛地回頭。
“左邊!那個控製台!”阿戰指向廣場邊緣一個閃爍著微光的操作台,“去那裡!那是節點!關掉它!”
簫羽看向那個方向。幾個無麵守衛正守在那裡,仿佛是它的專屬衛兵。
“我過不去!”
“葉雪嫣!”阿戰吼道,“給他清出一條路!”
“收到!”葉雪嫣沒有絲毫猶豫。她打出一個手勢,兩名隊員立刻調轉槍口,對著控製台方向進行火力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