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軋鋼廠裡的人都吃美了。
門口的守衛都是換班吃飯的,抓劉海忠的小哥,吃完飯摸拉著嘴,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遭了!把那個胖子給忘了,可彆給餓死了!”
小夥撒丫子就往小黑屋跑去,中途還摔了一跤。
顧不上臉上的傷,哆哆嗦嗦的打開門,向裡麵瞅一眼。
看到劉海忠還在哼哼,就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嚇死我了,還好,還能喘氣兒!”
小夥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到劉海忠身邊,踢了他一腳。
“唔!唔唔唔!”
劉海忠被突然間的一腳,給踢醒了過來。
眼睛裡充滿血絲,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無聲嚎叫著。
小夥看到劉海忠還能掙紮,緊張的情緒,瞬間就輕鬆了下來。
蹲下身體,把劉海忠嘴裡的臭襪子拔掉。
“嘔!呸呸呸!”
劉海忠乾嘔幾下,朝地上吐了好幾下唾沫。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飲水,他的嗓子乾啞,餓得腦袋發昏。
活動一下酸痛的身體,有氣無力的叫嚷著。
“我是六級鍛工劉海忠,你抓錯人了!”
“我要跟領導告你,你無骨抓廠裡優秀工人。”
小夥看到劉海忠在那裡無能狂怒,心情愉悅了不少。
能說話就證明人沒事兒,他的責任就輕了不少。
起碼劉海忠遲到了,自己是正規操作。隻不過,他囂張跋扈的喊著要報複自己,才把他抓起來的。
自己把他忘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自己,誰讓食堂裡的肉太好吃了呢!
至於,劉海忠嘴裡喊著,要找領導告狀,自己完全不虛。
大不了賠禮道歉唄!
領導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劉海忠他也有錯,到時候就看誰狡辯)嘴快了。
小夥一邊兒解著繩子,一邊兒問著劉海忠。
“知道錯了嘛?”
“我沒錯!你無骨抓我,我要找廠領導,我要找林廠長告你的狀!”
“喲嗬!還挺狂啊!”
“要不然再關你幾天?”
“……!”
繩子被解開了,劉海忠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感覺褲襠裡黏糊糊的,臉色通紅。
劉海忠被嚇到了,他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
又餓又渴不說,關鍵是他拉褲兜子裡了!
他現在就想著,好好洗個澡,再喝上幾茶缸子水,吃點東西。
什麼子報仇,多少年也不晚!
現在先哄好他,隻要自己能出去,一定要去廠領導那裡,告他一狀!
讓廠領導看到自己,堅定不餓得精神,又可以給自己報仇,簡直是一箭下去兩隻鳥。
說不定,自己能被廠領導看中,給自己升官兒!
劉海忠臉上的神情,變化了好幾次,被小夥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還不想走,真給我耗上了?”
“哼!我要找廠領導,我要告你!”
“隨便你去找誰,麻溜的滾蛋!”
“你…你給我等著!”
劉海忠奪門而出,扭著肥胖的身軀,向軋鋼廠外麵一個水塘跑去。
現在正好是午飯後,大街上也沒人,不然劉海忠可就出大名了!
在水塘裡撲騰了半天,才把自己洗乾淨,還忍不住喝了一點兒塘水。
“啊欠!”
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劉海忠打了著冷顫,一個噴嚏鼻涕拉出來多長。
躲避著路上的行人,劉海忠鬼鬼祟祟的回到四合院。
“老劉!你這是咋了?”
中午回家吃飯的閆埠貴,小眼睛瞬間睜到最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劉海忠,渾身濕漉漉的,好像掉河裡了。
“……哼!”
“嘿!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你掉河裡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哎呀!上課要遲到了,我得趕緊走!”
劉海忠回到家裡,看著媳婦正在吃飯,就怒火中燒,一把掀起桌子,劈裡劈啦的,盤子碗撒了一地。
“老劉?你這是咋了?”
“你這兩天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