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傍晚時分,我們才終於來到了衡州城外。
隻是此時天色已晚,衡州城城門緊閉,城牆上士兵戒備森嚴,人影晃動,如臨大敵。
我們一行人站在城門下,正遲疑該如何讓人通傳,城樓上一名軍官卻已向我們大聲喊道:“城下什麼人?”
汪掌櫃又向前靠近了幾步,大聲回道:“我們是胡楚逸胡先生的朋友,有要事要見胡先生,還請這位兄弟代為稟報。”
城樓上那位軍官聽完,向我們喊了一聲:“你們等著!”便快步離開。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隻見那個軍官獨自一個人跑了回來,卻向我們大聲喊道:“胡先生此時沒空,你們明日再來吧。”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都十分的錯愕。汪掌櫃又趕緊說道:“還請兄弟再傳稟一次,就說…”
話未說完,那軍官已不耐煩的喊道:“你們沒聽到我的話嗎,還不速速離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那軍官便示意城牆上的士兵拉開弓箭,對準我們。
見此情形,我們隻得先暫時離開,但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退回到距離衡州城幾裡開外,找了一處僻靜之所暫避,趕緊一起商量對策。
汪鶴先開口說道:“少主,以我之見,衡州城內必有變故,胡大掌櫃和馮大掌櫃很有可能都有危險。”
我看向石忠義,沉聲問道:“石兄,你怎麼看?”
石忠義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同意汪大哥的看法,衡州城必定發生了對我們不利的變化。不過,我覺得現在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否則剛才那些軍士的態度,就不僅僅是趕我們離開了。”
我考慮了一下,沉聲說道:“亂世之中,人心難測,如今的情形,我們隻能往最壞的情形考慮。”
頓了一下,我又說道:“看來,今晚我需要進城去探查一下實情,希望能與馮大掌櫃和胡大掌櫃取得聯絡。”
汪鶴急忙勸阻道:“少主,如今衡州城情況不明,貿然前去,恐怕會有危險。”
我說道:“眼前,城中情形不得而知,必須先要探查明白,才能確定下步如何行事。事關重大,這個險必須要冒的。”
汪鶴還想說些什麼,石忠義搶先說道:“李兄弟,我陪你去,也好有個照應。”
隨後,石忠義又對汪鶴說道:“汪大哥,還要有勞你多準備引火之物,一旦發現城中有事,便立刻引火燒向城門,也好吸引官軍注意力。”
汪鶴又思索一番,說道:“好,看來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汪鶴又說道:“少主,石兄弟,你們要多加小心。”隨後,便帶人去做準備。
子夜時分,城牆上逐漸沉靜下來,士兵巡邏的次數也逐漸減少。我與石忠義瞅準時機,迅速來到城牆下麵。
此處城牆雖有數丈之高,但卻年久失修,城磚多有殘破。
我們沿著城磚的縫隙向上攀去,然後又避開幾路巡邏的士兵,迅速向城中潛去。
我們進入城內,卻不知該向哪邊走,隻好俯身房頂,查看著衡州城中的情況。
此時,城中除了巡邏士兵的火把,其他地方漆黑一片,無法確定將軍府位置。
我們隻能看準方向,向著衡州城的中心位置飛奔去。一般來說,城池中心應該便是府衙所在之地。
果然,當我們靠近後,遠遠地便看到了一些亮光,等我們來到跟前,發現亮光所在的地方正是衡州城的帥府。
隻是此時的衡州城帥府,大門和四周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戒備森嚴,仿佛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我和石忠義趁著巡邏士兵的空隙,瞅準機會翻牆進入帥府,又避過了幾道府內巡邏的士兵,來到一個最大的庭院。
隻是,此處庭院守衛更多,正廳之中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嘈雜的爭論聲,這裡正是帥府的議事廳。
爭論聲中,有兩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猛然,我和石忠義不約而同的低聲呼道:“是馮大掌櫃和胡大掌櫃。”
仔細聽來,傳出的爭論聲中,似乎是馮大掌櫃力爭與慧萱公主合作,共同對抗劉言,卻有七八個聲音主張堅守衡州城,以此壯大實力,而胡大掌櫃卻一直猶豫不決。
我不禁心中疑惑:錢叔叔不是一早就通知胡楚逸與慧萱公主和靜江節度使修好,共同反對劉言叛逆嗎?怎麼時至今日卻還在爭論不休?
我頓時心中焦急萬分,直接從暗處現身,飛身衝向議事廳門口,石忠義也緊隨我的身後,落身庭院之中。
待院落中守衛驚叫著衝向我們之時,我和石忠義已經推開了議事廳大門。
議事廳中,足有一二十人之多,此時,他們已全拔出兵器,向我們圍攻過來。
馮大掌櫃率先認出我與石忠義,大呼道:“都住手,是自己人。”議事廳之中的人和庭院之中的侍衛這才都停住腳步。
細看議事廳內,一側站著七八個軍官模樣的人,帶頭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身材魁梧,卻帶了幾分市井之氣的將軍。
而另一側站著十幾個普通裝束的人,帶頭的則是江誠。而在中間的馮大掌櫃則顯得有點形單影隻。
正在議事廳主座上坐著的胡大掌櫃,此時也認出了我,趕緊起身來到門口相迎,說道:“原來是,是李公子到了……”
我揮手打斷了胡楚逸的話,又掃視了一下大廳中的眾人,冷冷的說道:“胡大掌櫃,我的身份,想必錢叔叔已經告訴你了吧。”
胡楚逸不禁一愣,趕緊拜倒在地,說道:“屬下拜見少主,是屬下失了禮數,還請少主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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