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旅指揮部。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桌子上,攤著十幾份來自不同渠道的情報,有軍統的,有地下黨的,甚至有偽政府內部人員冒死送出來的。所有的情報,都指向了同一件事——那趟即將啟程的“國寶列車”。
“這是陽謀,一個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飾的陽謀。”楚雲飛的手指,在地圖上平漢線最險要的幾個地段劃過,“多田駿算準了我們必然會出手。他會在這些地點,布下重兵,甚至可能是一個完整的師團,張開口袋,就等我們往裡鑽。”
他抬起頭,看著張合,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張兄,從純軍事角度分析,這次行動的風險,是我們之前所有行動加起來的十倍。敵人的目的,不是保護國寶,而是要借此機會,找到並殲滅我們的主力。我們一旦出動主力部隊,就正中其下懷。我認為,我們應該保持克製,不能用戰士們的生命,去賭一車……古董。”
“我反對!”
楚雲飛話音未落,趙剛就站了起來。他的臉色漲紅,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一種被觸及底線的激動。
“雲飛,那不是古董!”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我們這個民族幾千年的曆史,是我們文化的根!我們為什麼抗戰?不僅僅是為了收複失地,更是為了保住我們的文明,保住我們之所以為華夏人的那份精神!如果今天,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東西被敵人掠走,那我們和那些隻知道搶地盤的軍閥,有什麼區彆?我們怎麼向全華北的父老鄉親交代?我們怎麼向那些犧牲的烈士交代?”
周衛國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亂跳:“政委說得對!他娘的,這幫小鬼子,欺人太甚!這跟刨我們祖墳有什麼區彆?這仗,必須打!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帶人去闖一闖!把老祖宗的東西搶回來!”
指揮部裡,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激烈地碰撞著。一種是絕對理性的軍事考量,另一種是基於民族大義的情感抉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始終沉默的張合。
張合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窗外,是正在重建的太原城,兵工廠的煙囪裡冒著黑煙,街道上,孩子們在追逐嬉戲。這座城市,正在他的守護下,一點點地恢複生機。
他守護的,僅僅是這座城,這些人嗎?
不。
他守護的,是這座城所代表的一切。是它的曆史,它的文化,是趙剛口中那個聽起來有些虛無,卻又無比真實的——民族的魂。
“打。”
張合轉過身,隻說了一個字。
他看著楚雲飛,眼神平靜而堅定:“雲飛,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對的,從軍事上講,這是一個必輸之局。多田駿用的是勢,是陽謀,我們破不了。”
他又看向趙剛和周衛國:“但是,政委和老周也說得對。有些仗,明知是陷阱,我們也不得不打。因為我們是八路軍,是華夏的子弟兵。我們腳下站著的,是華夏的土地。我們身後背負的,是這個民族的脊梁。脊梁,是不能彎的。”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如炬。
“多田駿想用陽謀逼我們就範,想讓我們當棋盤上的獵物。那我們就將計就計。”
“他以為,我們會在鐵路上伏擊他。他以為,我們會在山穀裡埋伏他。”
張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我們就讓他看看,當獵人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是怎樣變成獵物的。”
“命令!”張合的聲音,陡然變得肅殺,“命令周衛國,你的一團,立刻結束休整。做出要大舉進攻石家莊的姿態,把動靜給我搞得越大越好!我要讓多田駿相信,我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準備用圍魏救趙的方式,逼他放棄國寶列車。”
“命令趙剛,你立刻組織所有的宣傳力量,發表公開電文,譴責日軍的強盜行徑,並號召全華北的愛國人士,沿途破壞鐵路,阻止國寶南下。我要讓平漢線,變成一條處處烽火的線,讓多田駿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鐵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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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真正的殺招,”張合的手指,沒有點在平漢線的任何一個位置,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地圖上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天津港。
“將在這裡上演。”
“天津港?”
指揮部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雲飛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快步走到地圖前,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代表著華北第一大港口的標記,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張兄,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去劫火車,而是要去劫港口?”
“不。”張合搖了搖頭,糾正道,“我們不是去劫港口,我們是去‘接收’。”
他看著眾人困惑的眼神,解釋道:“多田駿的所有布置,都集中在平漢線上。他把最精銳的部隊,都埋伏在鐵路沿線,等著我們去鑽。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那趟還在路上的火車,而是火車的終點站。”
“他以為,國寶運到天津港,就等於進了保險箱。但恰恰相反,那裡才是他最空虛,也是最致命的破綻。”
趙剛的眼睛亮了:“我明白了!多田駿把兵力都調去鐵路線設伏,天津港本身的守備力量,必然會相對削弱!而且,港口的目標比火車大得多,人員混雜,也更便於我們的人滲透和行動!”
“正是如此。”張合點頭,“火車上的國寶,被重兵看守,我們去搶,是攻堅。而到了港口,那些國寶需要卸貨、倉儲、再裝船,這個過程,必然會產生混亂。而混亂,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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