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與鐵東對視一眼。
不知道該說商隊走得慢,還是說消息傳得快。
西域大遼府這麼快就派人前來。
徐聞見騎兵的動作帶著善意而來,便從車隊裡走出來。
“請問定國公找我們有什麼事?”
騎兵隊長打量了一眼徐聞與鐵東:“書生大宗師、廢……廢人大宗師?”
“抱歉,在下不知道兩位大宗師的尊名,收到的消息隻有兩位的外號。”
徐聞道:“我們無名無姓,這麼稱呼就行了。”
四百多年來,徐聞與鐵東換名字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早已厭煩。
如今自己表現出來的是“大宗師”身份,有不說名字的底氣。
騎兵隊長翻身下馬,抱拳道:“我們大遼府定國公,想請兩位到府上一聚。”
徐聞搖搖頭:“我們走商路過此地,就不必勞煩定國公他了。”
騎兵麵露難色:“還請見諒。定國公他令在下務必請到兩位。”
“兩位大宗師,請勿讓在下為難。”
騎兵隊長說話並不是很恭敬。
一來有當兵的性格,直來直去。
二來,以他們對大宗師的了解,自己帶來的騎兵足以克製,並不害怕。
他們可不是沙盜那些烏合之眾,連軍陣都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徐聞鐵東可不是普通的大宗師。
鐵東披上神甲,啟用神臂金刀,一人就可以殺穿小股的軍隊。
他們不想對上精銳軍陣,不是打不過,而是舍不得以命相搏。
自己長生有望,豈會為不值一提的俗事,與人拚命?
鐵東上前一步,冷然道:“務必是什麼意思?”
“真要見,論身份地位,也是你們定國公來見我家公子。”
“公子?”騎兵隊長臉色一凜。
自身是大宗師,身邊的仆從也是大宗師,顯然不可能是野生的修行者。
要麼是來自中原某個名門望族,要麼是來自那幾個與上仙有關的宗教分支。
甚至有可能來自舊皇族柴家。
此時安朝滅亡,新立的“天朝”接收了舊安朝的一眾勢力。
但柴家身為皇族,不可能把全族身家性命賭在“天朝”的仁慈上。
派幾個最核心的皇室子弟西出,保存血脈,也有可能。
否則,光憑大宗師身份,還不足以口氣這麼大。
畢竟論起武力,大宗師也不過與一支百人精兵相當。
想壓過統領一方擁兵十萬的定國公,顯然不夠資格。
中原能夠壓定國公一頭的名門望族、宗教門派雖然不多,但還是有幾個的。
大宗師身份,再加上背後代表的勢力,誰大誰小可就不好說了。
如此一想,騎兵隊長再次行禮問道:“不知兩位大宗師來自哪個家族門派?”
“請留下名號,好讓在下回去稟告定國公。”
徐聞道:“我與定國公不宜相見,就不必說什麼名號了。”
“你回去就說,我們與他無緣,不如不見。”
“這……”騎兵隊長為難。
定國公下的是死命令,自己不能空手而歸。
但眼前兩位是大宗師,前不久全殲五百沙盜,威勢正盛。
自己帶來的騎兵打不打得過且不說,一旦大宗師想走,肯定不可能留得住他們。
騎兵隊長道:“反正同路,不如我們隨行?”
“到了虎思斡耳朵,我等亦不必為難,還請大宗師見諒。”
隻要隨行到了虎思斡耳朵,也算是請到了。
其他事宜,就不需要他們這些騎兵考慮了。
見騎兵隊長懂禮貌,知進退,徐聞也不令他為難。
“嗯,可以。”
騎兵隊長也不囉嗦,指揮騎兵跟在車隊左右。
不過,他們對商隊就沒那麼好臉色了。
時不時的呼喝車隊,要他們加快速度。
商隊的人戰戰兢兢,生怕徐聞與鐵東不肯去見定國公。
兩位大宗師多半不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