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秦山目眥欲裂,卻被兩名持盾的悍匪死死纏住,救援不及!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
“嗚——!”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膽俱裂的破空聲撕裂雨幕!
一道旋轉的黑影,帶著沛然莫禦的蠻力,如同九天落下的隕石,從斜刺裡激射而來!目標,正是王賁那顆在雨中狂笑的頭顱!
王賁汗毛倒豎,野獸般的直覺讓他感到了滅頂之災!他下意識地偏頭,同時將緊攥著的張辰猛地往身前一拽,想用他做肉盾!
晚了!
那黑影太快!太猛!
“轟——哢!!!”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被強行撕裂的爆響!
黑影精準無比地劈在王賁左肩那被張辰斷刀刺入的鎧甲薄弱處!精鐵鍛造的山文甲葉,如同脆弱的蛋殼般應聲炸裂!斧刃深深嵌入骨肉,巨大的衝擊力帶著王賁小山般的身軀狠狠砸進泥漿裡!
是石磊!他擲出了那柄吃飯劈柴的厚重手斧!此刻他保持著投擲的姿勢,虯結的肌肉在濕透的單衣下如岩石般賁張,胸口劇烈起伏,噴吐著灼熱的白氣,如同憤怒的戰神。斧柄上,兩個歪歪扭扭的刻字在電光中一閃而逝——“不屈”。
王賁躺在冰冷的泥水裡,半邊肩膀血肉模糊,碎裂的甲片深深刺入身體。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塌陷的胸膛。劇痛和死亡的冰冷迅速吞噬著他。
張辰掙脫了鉗製,踉蹌一步站穩。他走到王賁身邊,俯視著這頭瀕死的惡獸。雨水衝刷著斷刀上的血汙,露出冰冷的寒芒。
“誰讓你來的?”張辰的聲音比刀鋒更冷。
王賁渙散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惡毒的快意,他咧開嘴,血沫混著雨水湧出:“宰…宰相…賈公…有令…張氏…餘孽…格殺…勿論…”他艱難地喘息著,像是要吐出最後的詛咒,“你…逃不掉…北邊…北邊的狼…早就…等著…吃你的肉…”
張辰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有瞳孔深處,冰封的殺意凝成實質。斷刀揚起,沒有絲毫猶豫,帶著積鬱的血仇與決絕,狠狠刺落!
“噗!”
刀鋒精準地沒入王賁大張的嘴,貫穿後腦,將他最後的詛咒和生命一同釘死在冰冷的泥地裡。
四周殘餘的匪徒看著首領慘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發一聲喊,丟下兵器,亡命般向山下黑暗中潰逃。
死寂。隻剩下雨聲,和劫後餘生流民壓抑的哭泣。
秦山拄著刀,大口喘息。石磊一步步走過來,沉默地彎腰,大手握住深深嵌入王賁屍身的斧柄,猛地一拔!帶出一蓬溫熱的血肉。他看也不看,在屍體的衣服上蹭了蹭斧刃的血汙。
蘇映雪拖著虛弱的身體奔到張辰身邊,看到他手腕上被王賁捏出的恐怖青紫,倒抽一口冷氣,慌忙去摸藥囊。
張辰卻緩緩蹲下身,冰冷的指尖探入王賁那被血水浸透的肮臟衣襟。摸索片刻,扯出一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小小硬物。他甩掉油布上的血水,展開。
是一張質地精良的絹帛。借著天際殘餘的、即將熄滅的閃電餘光,張辰看清了上麵鐵畫銀鉤的幾行字:
>“黑風嶺王賁:
>張氏餘孽,格殺勿論,驗明正身。
>首級獻上,賞千金,授七品武職。
>此令,中書門下平章事,賈。”
熟悉的字跡,刻骨的落款——賈似道!張辰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絹帛在掌心皺成一團。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終於在此刻,鎖定了第一個清晰的目標!
就在他準備將絹帛收起時,最後一絲微弱的電光,如同垂死掙紮的毒蛇之信,掃過絹帛的右下角。
張辰的動作,驟然僵住。
瞳孔,在黑暗中猛地收縮!
那角落,在“賈”字落款的下方,赫然印著一個極其微小、卻透著無儘凶戾的暗紅色印記——
一個猙獰的狼頭,獠牙畢露,嘴角滴血!
>雨水冰冷,砸在染血的狼頭印記上,像一聲來自北荒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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