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醫者仁心救人_鐵血龍驤:從將門遺孤到開國聖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章 醫者仁心救人(1 / 1)

破廟裡殘存的最後一點篝火掙紮著,光線被屋頂破洞灌入的冷風撕扯得支離破碎。秦山躺在鋪開的破爛氈毯上,牙關緊咬,額頭布滿豆大的冷汗,左肩那支箭的翎羽隨著他粗重的呼吸微微顫抖。每一次無意識的抽動,都讓他本就灰敗的臉色更白一分,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

蘇映雪半跪在他身旁,借著搖曳的火光,仔細檢查傷口。她毫不猶豫地撕開秦山肩頭被血浸透的粗麻衣料,露出猙獰的創口。箭頭深深嵌在骨肉之間,周圍的皮肉泛著不祥的黑紫色,邊緣腫脹發亮。是毒。

張辰靠在冰冷剝蝕的泥塑神像底座上,目光沉沉地掃過秦山肩頭的傷,最終落在蘇映雪那雙沾滿血汙卻異常穩定的手上。那雙手正從她貼身攜帶的一個粗布小包裡,取出幾樣東西: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一柄極薄、刃口雪亮的小刀,還有幾根細長的銀針。她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與這破敗環境格格不入的精準和章法。

“按住他!”蘇映雪低喝一聲,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完全不同於她平日裡那低眉順眼、沉默寡言的樣子。張辰一個眼神,旁邊僅存的兩名傷痕累累的護衛立刻撲上去,死死壓住秦山的四肢。

火光猛地一跳。蘇映雪將那柄薄如柳葉的小刀在火焰上反複灼燒,直到刀尖微微泛紅。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皮肉焦糊的微腥氣味。她眼神專注,下手快如閃電,精準地切開傷口周圍發黑腫脹的皮肉。嗤——一股帶著濃烈腥氣的黑血猛地湧出。秦山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悶吼,身體劇烈彈動,幾乎將按著他的護衛掀翻。蘇映雪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右手銀針閃電般刺下,精準地落在秦山頸側和手臂幾處穴位。秦山繃緊如弓的身體驟然一鬆,隻剩下痛苦的喘息。

她迅速倒出瓷瓶裡淡黃色的藥粉,厚厚地灑在翻開的傷口上。那藥粉帶著一股奇異的清涼苦澀氣息,一接觸到血肉,滋滋作響,竟將湧出的黑血迅速凝結。她撕下自己相對乾淨的內裙布條,手法利落地開始包紮。

整個過程中,她的冷靜、她的手法、她對那藥粉的熟稔運用……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針,刺在張辰緊繃的神經上。這絕非一個尋常流落民間的女子所能擁有!尤其那藥粉的氣味……張辰猛地閉上眼睛,記憶中鎮北侯府闊大的書房裡,父親張威曾將一個小瓷瓶推到他麵前,瓶中之物散發的氣息,與此刻彌漫在破廟中的苦澀清涼,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太醫院秘製的‘玉露金瘡散’,止血生肌有奇效,尤其對毒箭創傷。”父親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非皇家親貴或軍中大將,絕難一見。”

張辰霍然睜開眼,目光如鷹隼般鎖死在蘇映雪身上。那柄還帶著餘溫的小刀和那幾根銀針被她仔細擦拭乾淨,重新收回粗布小包。火光勾勒出她專注而疲憊的側臉輪廓,額角還沾著不知是汗還是泥水的汙跡。

“金瘡藥配比與太醫院同出一轍,”張辰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寒冰投入死水,瞬間凍結了破廟裡所有的聲響,連秦山粗重的喘息都停滯了一瞬。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殘破的神像前投下濃重的陰影,一步步逼近蘇映雪。腰間的佩劍不知何時已悄然出鞘半寸,冰冷的鋒刃在昏暗中反射著跳躍的火光,帶著凜冽的殺意,精準地抵在蘇映雪纖細脆弱的脖頸上,壓出一道細微卻刺目的紅痕。

劍鋒的寒氣刺得蘇映雪皮膚一陣戰栗。她包紮的動作徹底僵住,手指還捏著布條的一角,微微顫抖。她沒有抬頭,隻是死死盯著秦山肩頭剛剛包紮好的、正緩慢洇出淡紅血跡的布條。

“說。”張辰的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蘇仲院正,是你什麼人?”

蘇映雪沾滿泥汙的手指猛地蜷縮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軟肉裡,留下幾道彎月形的血痕。她慢慢抬起頭。火光映照下,她的臉蒼白得像一張揉皺的紙,那雙總是低垂著的、帶著怯懦和順從的眸子,此刻卻像燃著兩簇幽暗的火焰,直直迎上張辰審視的、冰冷的目光。那目光深處,翻湧著深不見底的悲慟和刻骨的仇恨,幾乎要將人灼傷。

“是……”她的聲音乾澀沙啞,像砂紙摩擦著喉嚨,“是先父。”

“先父?”張辰的劍尖紋絲不動,眼神銳利如刀鋒,“蘇院正醫術通神,乃陛下近侍。他的女兒,如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又為何偏偏出現在我身邊?”他的懷疑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向蘇映雪。

“因為……”蘇映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淒厲,“因為他不願!他不願奉賈似道之命,調製那杯鴆殺先帝的毒酒!”淚水終於決堤,洶湧而出,在她滿是汙垢的臉上衝出兩道狼狽的痕跡。“就因為這‘不願’!賈似道那個老賊……他汙蔑我父親藥石殺人,貪墨太醫院庫銀……就在宮門前的石階上!就在那狗皇帝的默許下!活活……活活將他杖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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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狠狠抓住抵在喉間的劍刃,鋒利的刃口瞬間割破掌心,鮮血順著雪亮的劍身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泥地上,綻開一朵朵小小的、刺目的紅花。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中隻剩下瘋狂燃燒的恨意。

“我蘇家滿門抄沒!女眷沒入教坊司!我……我是在母親撞柱而亡前,被她的老仆拚死從狗洞推出來的!”她死死盯著張辰的眼睛,那目光中的火焰幾乎要焚儘一切偽裝,“你以為我為什麼能認出那夥悍匪中的醉仙散?那是我蘇家祖傳之物!你以為我為何懂這些醫術?那是我蘇家世代行醫的根!張辰!”

她嘶喊著他的名字,帶著血淚的控訴:“你以為我跟著你,是圖你什麼?圖你張家也家破人亡?圖你自身難保?我圖的是賈似道那個老賊的頭顱!圖的是有朝一日,能親手用這把刀,”她猛地指向地上那把染血的小刀,“剜出他那顆黑透的心肝!”

“我蘇映雪在此立誓!”她倏然鬆開抓著劍刃的手,任由鮮血淋漓。另一隻手閃電般抄起地上那把剛剜過箭頭、還沾著秦山黑血的小刀,另一隻手猛地抓住自己腦後一束沾滿泥汙汗水的青絲,毫不猶豫地狠狠割下!

唰!

一縷斷發飄然墜地,落在冰冷的泥濘和暗紅的血滴之間。

“若我有半分加害你張辰之心,有半分助紂為虐之意,”她舉起那縷斷發,聲音因極致的痛恨和決絕而微微顫抖,卻字字如鐵釘,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便如此發,人神共棄,永墮無間!”

破廟裡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秦山壓抑的痛哼,以及那縷斷發無聲的控訴。張辰抵在她頸間的劍尖,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他盯著她那雙燃燒著血與火的眸子,那裡麵翻湧的滔天仇恨是如此真實,如此慘烈,與他心中的地獄景象彆無二致。

就在這時,破廟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壓抑的喘息。是之前派出去探路的護衛趙崢。他幾乎是撞開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門,踉蹌著衝了進來,臉色灰敗如死人,胸口劇烈起伏,聲音嘶啞得變了調:

“公子!渡口……渡口完了!全是官兵!船……船全被燒了!船夫老劉……他的屍體……被吊在旗杆上!他們……他們插的是靖安司的旗!”

“靖安司?!”張辰瞳孔驟縮,賈似道那條老狗麾下最鋒利的爪牙!他猛地收劍入鞘,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銳響。渡口被封,等於徹底斷了他們北上的生路!這是絕境!

“還有彆的路嗎?”張辰的聲音沉得像壓城的黑雲,目光銳利地掃過趙崢絕望的臉,最終落在角落裡蜷縮著、臉色同樣煞白的陳禹身上。

陳禹被張辰的目光刺得一哆嗦,嘴唇翕動著,像是要說什麼,卻又被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喉嚨。他抖抖索索地從懷裡摸出一張被汗水浸得發黃、邊緣磨損得厲害的舊輿圖,枯瘦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輿圖上一片被用粗劣的炭筆勾勒出的、覆蓋著大片扭曲墨跡的區域,那片墨跡旁邊,歪歪扭扭地標注著兩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小字。

“葬……葬魂林……”陳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帶著深入骨髓的恐懼,“隻有……隻有穿過那片林子……傳說……傳說進去的人,十不存一……裡麵……裡麵全是毒霧……還有……還有吃人的……”

他後麵的話被巨大的恐懼噎住了,隻剩下牙齒咯咯打顫的聲音,在死寂的破廟裡格外清晰。

葬魂林!

蘇映雪剛剛因激動和失血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瞬間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蒼白如紙。她下意識地看向秦山肩膀上那滲著血的繃帶,又猛地抬頭看向張辰。張辰死死盯著輿圖上那片象征著死亡的黑域,下頜繃緊如刀削斧鑿,眼中風暴狂湧,幾乎要撕裂那層強裝的鎮定。

前有吃人的毒瘴絕地,後有賈似道布下的天羅地網。

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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