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河遇驚魂_鐵血龍驤:從將門遺孤到開國聖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4章 暗河遇驚魂(1 / 1)

火把在秦山手中劈啪炸響,將地下溶洞嶙峋的石壁映照得如同鬼影幢幢。渾濁的暗河水沒過大腿,冰冷刺骨,每一步都攪動著腥臭的淤泥。張辰架著昏迷的蘇映雪艱難前行,她滾燙的額頭貼在他頸側,每一次微弱呼吸都像燒紅的針紮進他心裡。

“娘的,這水越來越深了!”秦山啐了一口,橫刀在前開路,刀鋒警惕地掃過水麵。他背上還留著王賁那支毒箭的猙獰疤痕,動作間仍帶著不易察覺的僵硬。

“陳禹的圖沒畫錯,隻有這條暗河能繞過官軍的封鎖線。”張辰咬牙將蘇映雪往上托了托,她濕透的衣衫緊貼著他的臂膀,傳遞著不祥的高熱,“撐住,映雪…就快出去了。”

話音未落,前方水麵陡然翻起一串細密的氣泡。秦山猛地止步,火把壓低。“有東西!”他聲音繃緊。

水麵下,一道灰白影子箭一般掠過,足有成人手臂長短,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渾濁的水體仿佛瞬間沸騰起來,數不清的細長陰影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無聲無息,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感。它們沒有眼睛,頭部隻有一張裂開的、布滿細密尖牙的圓口,在火光下泛著濕冷的寒光。

“盲魚!”秦山倒抽一口冷氣,手中火把奮力向前一揮。魚群受驚般倏然後退,卻又在幾步外重新聚攏,貪婪地嗅探著水中的血腥氣——蘇映雪腕上那道為引開魚群割出的傷口,正不斷滲出縷縷鮮紅。

一條格外粗壯的盲魚猛地躥出水麵,直撲秦山麵門!刀光一閃,腥臭的魚血和內臟潑灑開來。更多的盲魚被同類的血腥味徹底刺激,如同離弦之箭,瘋狂地撞向兩人!

“走!”張辰怒吼,一手死死攬住蘇映雪,另一手拔出腰間的短匕,狠狠劈開一條撲向他頸側的盲魚。黏膩冰冷的魚血濺了他一臉。秦山怒吼著,長刀舞成一片光幕,不斷有被斬斷的魚身砸落水中,濺起渾濁的水花。然而魚群無窮無儘,被斬殺的同類隻會讓它們更加瘋狂。火把的光芒在激烈的動作中急劇搖曳、暗淡,溶洞內光影亂舞,死亡的陰影隨著光圈的縮小不斷迫近。

“火把快撐不住了!”秦山嘶吼著格開兩條同時撲上的盲魚,手臂被尖牙劃開一道血口。僅存的火苗掙紮著,映出他眼中血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

張辰眼角餘光掃過蘇映雪蒼白如紙的臉。就是這隻手,剛剛為了引開魚群,毫不猶豫割開自己的手腕。她滾燙的呼吸拂過他的皮膚,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把她給我!”秦山突然吼道,刀背狠狠拍飛一條魚,趁機向張辰靠攏一步,渾濁的水花濺在蘇映雪毫無知覺的臉上,“帶著她,我們都得死在這鬼地方!”

“閉嘴!”張辰的短匕精準地捅進一條試圖撕咬蘇映雪小腿的盲魚腦袋,手腕一擰,將其甩飛,“沒有她,我們早死在瘴林了!”

“沒有她,我們根本不會進這該死的洞!”秦山猛地格開一記撲咬,反唇相譏,聲音在封閉的溶洞裡撞出回響,“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值得搭上兩條命?侯爺的血仇不報了?!”

“侯爺的血仇要報!”張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壓過魚群的騷動和水聲,匕首狠狠釘穿一條躍起的盲魚,將它死死釘在旁邊的石壁上,魚尾還在瘋狂拍打,“但不是靠踩著救命恩人的屍骨爬出去!秦山,你給老子記住,丟下袍澤的人,不配姓張!”

秦山渾身一震,劈砍的動作僵了半瞬,一條盲魚趁機撞在他胸口,尖牙撕開了皮甲。他悶哼一聲,眼中翻騰的戾氣被這一吼震散了些許。火光映著他臉上濺落的魚血和汗珠,明暗不定。

就在這時,張辰臂彎裡昏迷的蘇映雪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那些瘋狂攻擊的盲魚,動作竟奇異地出現了一刹那的凝滯,猙獰的口器微微翕動,仿佛在分辨著什麼更令它們躁動的源頭。

張辰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蘇映雪的血!她的血曾短暫引開過魚群!她的血裡有什麼?是毒?還是……藥?

他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緊握匕首的手。方才斬殺盲魚時,匕首上沾染的不僅是魚血,還有蘇映雪腕上傷口蹭上的、屬於她的溫熱血液,此刻正混合著,沿著冰冷的匕身緩緩滑落。

“火把!”張辰厲喝,不容置疑,“給我!”

秦山雖不明所以,但身體已本能地將那支僅存微弱火苗、隨時可能熄滅的火把塞到張辰手中。張辰毫不猶豫,將沾滿混合血液的匕首刃鋒,猛地按在了那奄奄一息的火苗上!

嗤——!

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其辛辣刺鼻的濃煙驟然爆開!那味道像是焚燒了劇毒的草藥混合著陳年淤血,辛辣到刺眼,瞬間在潮濕的空氣中彌漫開來!

奇跡發生了。

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原本瘋狂嗜血的盲魚群發出一陣無聲的劇烈痙攣!它們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凶性,在水中痛苦地翻滾、抽搐,細長的身體瘋狂扭動,不顧一切地互相撞擊、逃離那煙霧擴散的範圍。原本密不透風的包圍圈,眨眼間潰散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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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過去!”張辰一手高舉著那柄如同毒煙火炬般的匕首,辛辣的濃煙熏得他自己都眼淚直流,另一隻手將蘇映雪死死護在懷中,用身體為她隔開煙霧。他朝著秦山嘶吼,聲音被濃煙嗆得沙啞變形。

求生的本能在這一刻壓倒了一切。秦山再無半分猶豫,怒吼一聲,長刀在前瘋狂劈砍開路,斬碎那些擋路的、仍在抽搐的魚屍。張辰緊隨其後,高舉著那柄冒著詭異毒煙的匕首,如同舉著一麵驅散死亡的旗幟。辛辣的煙霧如同實質的屏障,所過之處,盲魚無不驚恐退避,為他們讓開一條狹窄的、充滿死亡魚屍的水路。

兩人拚儘全力向前衝刺,肺部火辣辣地灼痛,視線被濃煙和淚水模糊。身後,被毒煙暫時驅散的盲魚群在遠處重新彙聚,發出令人牙酸的、密集的磨牙聲,如同死亡的潮水在黑暗中重新積蓄力量,隨時準備再次淹沒他們。

不知狂奔了多久,直到肺部炸裂般疼痛,直到秦山一刀劈空,踉蹌著差點摔倒——腳下的水流陡然變得平緩、淺顯。前方,不再是無窮無儘的黑暗,溶洞在這裡變得開闊,渾濁的暗河在這裡分叉,彙入一條更為寬闊的地下河道。

“甩…甩掉了?”秦山拄著刀,胸膛劇烈起伏,貪婪地吞咽著雖然依舊潮濕冰冷、但總算不再充滿那致命辛辣味的空氣。他回頭望去,身後幽深的溶洞入口處,隻剩下盲魚群不甘的騷動聲隱隱傳來,如同地獄的低語。

張辰幾乎脫力,雙腿一軟,跪倒在淺灘冰冷的鵝卵石上。他第一時間小心翼翼地將蘇映雪放平。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高燒未退,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冰冷的河水中泡得發白、外翻,觸目驚心。

“藥!”張辰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手忙腳亂地去扯自己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襟下擺,試圖撕下布條為她包紮。

秦山沉默地看著他顫抖的手,看著那個昏迷不醒、氣息奄奄的女人。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最終,從自己相對完好的裡衣上撕下一條相對乾淨的布,默默遞了過去。他沒有再看蘇映雪,目光轉向幽暗的地下河深處,聲音乾澀:

“路還長得很…帶著她,後麵怎麼走?”他頓了頓,語氣沉重得如同壓著千斤巨石,“那些魚…是暫時退了,可誰知道前麵還有什麼?”

張辰沒有立刻回答。他低著頭,用秦山遞來的布條,極其笨拙卻又無比專注地纏繞著蘇映雪手腕上那道可怕的傷口。布條很快被滲出的鮮血染紅。他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浸透了冰冷的河水,輕輕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望向地下河延伸向的、未知的黑暗深處。火把已經徹底熄滅,隻有秦山手中那柄沾著混合血液的匕首,在絕對的黑暗中,竟隱隱散發出極其微弱的、幽綠色的磷光,映亮了他沾滿血汙和汗水的側臉,也映亮了他深不見底、卻燃燒著某種火焰的眼眸。

他彎下腰,將昏迷的蘇映雪再次背起,用撕下的布條儘可能牢固地將她縛在自己背上。她的重量沉甸甸地壓下來,幾乎讓他站立不穩。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在死寂的溶洞中帶著顫音,卻又異常清晰。

“走。”他邁開腳步,踏進冰冷的地下河水,朝著匕首磷光指向的、無邊的黑暗走去,聲音不高,卻斬釘截鐵,在空曠的溶洞裡撞出回響,蓋過了身後幽深洞穴裡隱隱傳來的、令人不安的磨牙聲,也撞在秦山心頭,“她在,路就在。”

秦山看著張辰背著那個沉重的“累贅”,一步一步蹚入黑暗深水的背影。那背影在幽綠磷光的勾勒下,顯得異常單薄,卻又異常固執。他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與冷汗,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低罵一聲,握緊長刀,大步追了上去。冰冷的河水沒過膝蓋,前方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隻有那一點幽綠的微光在張辰手中執著地亮著,像黑暗中唯一的引信,微弱,卻不肯熄滅。

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回蕩。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絕對的黑暗裡,那點幽綠的磷光似乎被什麼東西稀釋了。張辰猛地停下腳步。

“光?”他眯起眼,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沙啞。

秦山也抬頭望去。極遠處,溶洞穹頂的方向,不再是純粹的墨色。一點極其微弱、仿佛錯覺般的灰白,極其艱難地穿透了厚重的黑暗,如同溺水者眼中最後一點模糊的倒影,極其模糊地勾勒出前方水道的輪廓。

那絕不是出口應有的天光。那光暈太微弱,太遙遠,帶著一種非自然的、冰冷的質感。它靜靜地懸浮在黑暗的儘頭,像一隻巨大的、沒有瞳孔的眼睛,無聲地注視著艱難跋涉的渺小生靈。

張辰背上的蘇映雪,在昏迷中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低吟,身體無意識地繃緊了一下。手腕上剛剛包紮的布條,滲出的鮮血在幽綠磷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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