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赤膊將·血洗朱雀階_鐵血龍驤:從將門遺孤到開國聖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8章 赤膊將·血洗朱雀階(1 / 1)

朱雀門巨大的豁口在濃煙中若隱若現,碎石斷木堆積如山,成了新的、更殘酷的斜坡。血水混著融化的雪泥,在腳下黏膩地流淌。秦山半邊身子都浸在血裡,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左臂軟軟垂著,從肩頭到肘部被滾油燙得皮開肉綻,焦黑的皮肉翻卷,露出底下森然的白骨。

“老秦!”尉遲雄一刀劈翻一個從豁口撲出來的重甲守軍,血濺了滿臉,他胡亂抹了一把,瞪著秦山那條胳膊,銅鈴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他娘的給老子下去!”

“放屁!”秦山猛地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聲音嘶啞得像破鑼。他右手還死死攥著卷了刃的陌刀,刀柄滑膩,全是血汗。劇痛像無數燒紅的針,順著骨頭縫往腦子裡鑽,每一次心跳都帶起一陣滅頂的眩暈。他咬碎牙根,用還能使喚的右手猛地撕開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染血戰袍。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喊殺震天的背景裡微不足道。他赤著精壯虯結的上身,任由寒風裹著血腥氣撞在滾燙的皮膚上。那猙獰的斷臂傷口暴露出來,焦黑與鮮紅交錯,觸目驚心。

他看也不看,用牙咬住布條一端,右手配合,粗暴地、狠狠地將布條纏上肩頭,勒緊!試圖固定那搖搖欲墜的殘臂。每一次勒緊都讓眼前發黑,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從額頭滾落。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越過混亂的戰場,死死盯住豁口後方那在煙火中若隱若現的“高”字王旗,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礙,看到那個坐在龍椅上的身影。

“趙叔!”秦山的聲音炸雷般響起,壓過了周遭的兵戈碰撞和垂死的慘嚎。那個一直沉默護在他身側的老家將,渾身浴血,聞聲猛地一震。

“旗!”秦山吼道,右手伸出,攤開的手掌上全是凝結的血塊和老繭。

趙崢沒有半分猶豫,猛地將手中那杆被血浸透、被煙熏黑的“張”字大旗遞了過去。粗壯的旗杆入手沉重冰涼。秦山右臂肌肉賁張,血管根根暴起,獨臂擎旗!

他不再看任何人,像一頭瀕死卻更加暴烈的凶獸,拖著那條殘臂,朝著那地獄般的豁口斜坡,發起衝鋒!每一步踏下,腳下都是滑膩的血肉和破碎的甲胄。

“侯爺在天上看著!”他嘶吼著,聲音裂帛穿雲,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今日——”他猛地將沉重的旗杆底部狠狠戳向腳下堆積的屍體和碎石,用儘全身力氣,甚至借著身體的重量,狠狠一壓!

哢嚓!旗杆銳利的尾端刺穿了不知哪個倒黴鬼的胸甲,深深楔入城牆裂縫的磚石之中!

“要麼踩著老子的屍首過去!”他獨臂死死穩住那劇烈搖晃、卻倔強豎起的戰旗,染血的旗麵在硝煙中獵獵招展,如同燃燒的黑色火焰,“要麼——”他猛地扭頭,布滿血汙的臉上,一雙眼睛亮得嚇人,掃過身後那些被這瘋狂一幕震撼、繼而熱血沸騰的銳卒。

“跟著老子,把這破城門,給捅穿了!殺——!!!”

“殺——!!!”

回應他的是三千死士山崩海嘯般的咆哮。被主將的悍勇點燃的火焰燒儘了恐懼,殘陽如血,潑灑在城頭,映照著他們扭曲而狂熱的臉。他們不再猶豫,不再畏懼頭頂不斷砸落的滾木礌石和零星箭矢,踏著同袍和敵人的屍體,踩著那由血肉鋪就的斜坡,如同決堤的洪流,朝著豁口瘋狂湧去!

豁口後方,真正的煉獄才剛剛開始。狹窄的街巷成了巨大的絞肉機。高渙最後的親衛營,身披最精良的重甲,手持長戟大斧,死死堵住每一條通往內城的通道。他們沉默地揮砍,像一堵移動的鐵壁,每一次推進都留下遍地殘缺的屍骸。尉遲雄的騎兵在這種地形完全無法展開,隻能棄馬步戰。他手中那柄沉重的陌刀成了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橫掃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硬生生在高家重甲兵組成的鐵壁前鑿開一道縫隙。

“擋我者死!”尉遲雄須發戟張,狀若瘋虎。他看到一個身著明光鎧、頭盔上插著鮮豔翎羽的年輕將領,在親衛簇擁下試圖重新組織防線,指揮若定。

“高渙的崽子!”尉遲雄認出了那是高渙的長子高崇。一股暴戾的殺意直衝頂門。他猛地撞開擋在身前的兩名重甲兵,巨大的陌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一招力劈華山,毫無花哨,純粹是力量與速度的碾壓!

高崇瞳孔驟縮,舉刀格擋。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爆響!高崇手中精鋼打造的腰刀應聲而斷!巨大的刀鋒去勢不減,狠狠劈開了他胸前的護心鏡,深深嵌入骨肉之中!

“呃啊——!”高崇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裂開的胸膛,鮮血狂噴而出,身體晃了晃,轟然倒地。他周圍的親衛瞬間崩潰,發出淒厲的哭喊:“世子——!”

“崇兒——!!!”一聲淒厲絕望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孤狼,從內城最高的望樓方向傳來。高渙身披龍袍,須發皆張,扶著欄杆,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器重的長子被一刀劈殺,目眥欲裂,一口鮮血猛地噴在朱漆欄杆上,點點猩紅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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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潼關已破,世子身死。外麵是張辰那不死不休的瘋狗。絕望像冰冷的毒蛇,纏繞上高渙的心頭,隨即被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取代。

“好!好!好一個張辰!好一個亂世梟雄!”他扶著欄杆,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染血的龍袍在風中翻飛,臉上卻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笑容,聲音嘶啞地回蕩在喧囂的戰場上,“可這天下,從來就不是給英雄坐的!是給朕這樣的瘋子!給朕這樣敢把一切燒成白地的瘋子!”

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後僅存的幾名心腹太監和侍衛,眼中跳動著瘋狂的火苗:“燒!給朕燒!一粒米,一片瓦,都不留給那個小雜種!”他幾乎是咆哮著下令,“把府庫!把糧倉!全給朕點著!朕要這潼關,給朕陪葬!燒——!!!”

那幾個太監侍衛早已麵無人色,聞言更是抖如篩糠,但在高渙瘋狂目光的逼視下,連滾帶爬地衝向糧倉方向。

內城深處,巨大的糧倉區。幾個火把被顫抖的手投入了堆積如山的糧垛。乾燥的穀粒和草料是最好的引火物。火苗先是微弱地舔舐著草袋邊緣,隨即猛地一躥,發出“轟”的一聲悶響!橘紅色的火焰如同貪婪的巨獸,瞬間吞噬了一個糧垛,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濃煙滾滾,烈焰衝天而起,熱浪逼人,將半邊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晝!三十萬石糧秣,足以支撐十萬大軍數月之用,此刻化作了一條咆哮翻滾的巨大火龍!

“瘋子!高渙老狗!你他媽不得好死——!”尉遲雄剛剛劈開最後幾個擋路的重甲兵,衝進內城範圍,就看到這衝天而起的烈焰,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糧草!那是大軍的命脈!

望樓之上,高渙沐浴在撲麵而來的滾滾熱浪中,望著下方煉獄般的火海和廝殺,聽著尉遲雄那氣急敗壞的吼罵,反而張開雙臂,發出歇斯底裡的狂笑,笑聲淒厲而怨毒:“哈哈哈!張辰!你贏了潼關又如何?朕倒要看看,餓著肚子的豺狼,怎麼去咬下中原那塊肥肉!亂世無義戰!朕在地獄等你!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他猛地轉身,決絕地撞破身後的雕花木窗,整個人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帶著那身燃燒的龍袍,直直墜入下方那吞噬一切的衝天烈焰之中!

“陛下——!”幾個僥幸未死的太監跪在望樓邊緣,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烈焰翻騰,瞬間吞噬了那明黃色的身影。一代梟雄,就此灰飛煙滅。

城門口,秦山拄著那麵屹立不倒的“張”字大旗,身體晃了晃。緊繃的弦驟然斷裂,失血過多的眩暈和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趙崢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住。旗杆失去了支撐,微微傾斜,卻依舊頑強地立在屍山血海之上,黑色旗麵被熱浪和鮮血浸透,沉甸甸地垂著。

張辰在親衛的簇擁下,踏過豁口,踏進這片彌漫著血腥、硝煙和焦糊穀物氣息的內城。火光映著他冰冷剛硬的臉部線條,目光掃過尉遲雄鐵青的臉,掃過熊熊燃燒的糧倉火海,掃過望樓下方那團還在燃燒的、曾經代表帝王至尊的明黃火焰。

“王上!高逆已自焚於糧倉火海!”一名渾身浴血的校尉上前稟報。

張辰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頷首。高渙死了,意料之中,也死得其所。但那焚毀的糧草……他的目光凝在那片照亮夜空的火光上,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得幾乎要撕裂喉嚨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幾乎是滾下馬鞍,連滾帶爬地衝到張辰麵前,嘶啞的聲音帶著極致的驚恐,穿透了戰場的喧囂:

“報——!急報!北門……北門失守!草原鐵騎……拓跋弘的狼旗……已破城而入——!”

“什麼?!”尉遲雄的暴吼和張辰身後諸葛明倒抽冷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張辰猛地轉頭,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那斥候,一字一句,寒徹骨髓:“拓跋弘?”

斥候癱軟在地,指著北麵火光衝天、喊殺聲驟然變得混亂狂暴的方向,語無倫次:“是…是!千真萬確!鋪天蓋地的騎兵……擋不住……根本擋不住啊王上!”

北方的夜空,被另一種更狂野、更混亂的火光染紅。那是草原彎刀反射的寒光,是野蠻戰吼掀起的聲浪!潼關,這座剛剛浴血攻克的雄關,轉瞬間竟已腹背受敵!

張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糧倉的烈焰還在身後咆哮,映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麵翻湧著冰冷的殺意和決斷。拓跋弘……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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