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寧直起身看向溫聆,這是進洗手間後第二次與溫聆對視。
因為記起了之前的事,她眸中浮現心疼的情緒。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你,得了抑鬱症。”
溫聆猛的抬頭看向周昭寧,怔怔道:“什麼?”
“在你離開後的第一個月,他獨自在家中酗酒,如果不是柯承裕那天聯係不上他去宸樾府找他,他早就沒了。”
溫聆不受控製的倒退兩步,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站都站不穩,隻好扶著洗手台勉強站住,呼吸太快致使她喘不過氣。
“救回來以後,確診了重度抑鬱。”周昭寧語調微沉,扯了扯唇角:“你離開不過一個月,他就重度抑鬱,自殺未遂,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後來沒辦法了,我爸媽心疼他不想讓他在醫院,隻能將他帶回風棲園,我們兄妹四個全搬了回去,輪番守著他,這樣都差點讓他第二次自殺。”
“但第二次被攔下後,他清醒多了,跟我們說他夢見你被人害死了,死在國的郊外,他不想讓你孤零零的走,所以想去陪你。他的話嚇的我媽不停的哭,我們讓人去查後得知你沒有出事,隻是少出門,就買通了人拍了你的照片給他看,他才放心。”
“之後他積極配合治療,大概一年吧,才算是走出來。”
“我們兄妹四個不常在他身邊,但是趙寧嚴在,他告訴我說小五還是不太好。”
溫聆知道了,原來他不想給自己看視頻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原來周家和他朋友對自己的敵意是因為這個……原來。
溫聆晃了晃身子,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周昭寧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周昭寧見她被嚇的不輕,淚珠一滴一滴無意識的掉,這才歎了口氣,輕聲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愧疚,不管你的顧慮是什麼,難道他對你的心不夠讓你拋開那些好好和他在一起嗎?”
溫聆顫著手,手指按在胸口,心如撕裂般疼痛,艱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會,我……”
她慌到語無倫次,周昭寧知道,自己將這件事告訴她肯定會惹周引鶴翻臉,但她不說不行,她不能再看她弟弟經曆三年前的場景。
衛生間門被敲了敲,周引鶴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聆聆,在裡麵嗎?”他有些著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他越來越慌張,腦中亂七八糟的,甚至在想溫聆會不會偷偷離開,會不會再甩了他,會不會……
他開始瘋狂拍門,周昭寧一聽便知道周引鶴不對勁,扶著溫聆讓她站好後去開了門。
周引鶴眼底猩紅,看見她時眼神都是愣的,周昭寧被他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下意識讓開。
看見溫聆那般模樣站在那,他瘋了一般衝上前,抱住溫聆急忙問:“聆聆,聆聆,你怎麼了?”
他抬頭看向周昭寧,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周昭寧沒有說話,隻望著他們。
溫聆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渾身一軟。
周引鶴抱著她,聽見溫聆哽咽道:“不是、不是昭寧姐的原因,是我、是我……”
太疼了,心裡。
原來她死於荒郊野外他是有預感的,所以才不顧一切要自殺。
為什麼劇情沒有這回事,為什麼?不是說阮渺渺在自己死後就上位了嗎?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溫聆痛苦的抱住頭,控製不住的尖叫,腦中那股疼一陣一陣的傳遍了她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