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張繡走近低聲稱讚一句。
顧天凝視太廟大殿中靈位前的一件黃色綢布包裹的物品,嘴角帶笑,“難得聽見你誇我。”
那物件擺放在高祖劉邦靈位前,正是飛升之門、推衍。
天子信璽,雖為下等天運之物,卻可用於祭天地鬼神……
顧天心中暗喜,此物高於王運與皇運。
天子六印包括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之璽、天子行璽和天子信璽,再加上傳國玉璽,共七方大印,是王朝權力的核心。
殿內供奉的天子信璽不過下等天運,顧天已覺難得,不知更高層次者如何。
他以眼神示意張繡注意信璽,並輕聲道:“看到沒,它能治丘毓的病。”
“真的?”張繡震驚。
原以為顧天為修補秘典而來,不想竟是尋藥,心中感激卻也清醒,知曉太廟之物不可輕舉妄動。
壓下興奮,張繡靠近低語:“我去問問薛大哥,能否借用。”
顧天搖頭製止,“彆告訴他,否則這事定成不了。”
張繡不解,“為何?”
顧天反問:“你知道這是何物?”
“祭祀禮器?”張繡試探回答。
顧天低聲說道:“不算錯,這東西叫‘天子信璽’,彆說是拿,你稍微碰一下,都夠你死好幾回的。”
“若真拿了,不單是你們張家,就連丘家,甚至太廟值守的這些人,全部都會被株連九族,太常寺上下也脫不了乾係。”
張繡暗自心驚,聽到“天子信璽”四字便已明了。
自然知曉,顧天並非虛張聲勢,此物絕不能輕舉妄動。
察覺到顧天與張繡竊竊私語,薛鬆心中莫名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忐忑難安。
“若能悄悄帶出去,事後歸還,誰也不會知道,豈不兩全其美?”張繡試探性地問道。
為丘毓,他甘願冒險。
“偷偷帶走,不讓旁人察覺確實可行,但要做到萬無一失卻不易。
你以為欽天監那些人是擺設?”顧天語氣凝重。
“此事關乎國運,稍有異動,欽天監便會察覺端倪,你覺得如何?”
張繡眉頭緊鎖,對欽天監的能力早有耳聞。
忽然靈光一閃,問道:“你既然通曉這些神秘之事,定能找到法子吧?”
顧天笑了笑:“讓我想想,說不定真能反將欽天監一軍。”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挑戰內衛權威?”殿外傳來尖銳嗓音。
刁夷挨打後狼狽不堪,跑去向宮中的乾爹告狀。
不到半個時辰,小黃門丁和便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趕到太廟。
人未到,囂張氣焰已先行傳開。
太常寺膽大妄為,竟敢動他們的人,簡直無法無天。
殊不知皇宮這片天地究竟歸誰掌管。
“肅靜!宗廟重地,誰敢喧嘩!”薛鬆出麵嗬斥,在太廟大殿前站定。
很快,丁和帶來的兵馬將薛鬆團團圍住。
刁夷渾身浴血,衣衫汙穢,被兩人架至薛鬆麵前。
小黃門丁和年約四旬,宦官打扮,長期居於宮中,神情陰鷙。
“薛大人,聽說你手下的新人今日鬨事,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丁和冷言質問。
顧天與張繡自大殿走出,立於太廟門口。
刁夷見到二人,頓時怒指:“乾爹,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的我,求您為我做主!”
“來人!給我拿下,亂棍伺候,明日連同宮裡的死貓死狗一起丟去亂葬崗喂狼!”丁和陰沉下令。
其麾下太監與內衛士兵躍躍欲試。
“且慢!”薛鬆一聲斷喝,與顧天對視一眼。
繼續說道:“丁公公,您的話已足夠,也該讓我發表看法了吧!”
“即便辯解再多,這兩人,你也是救不得。
此話出自小黃門丁和之口,不信你可以試試,不過提醒薛大人,莫丟了顏麵,落得狼狽不堪。”丁和厲聲警告。
以往薛鬆確實會忌憚丁和三分,但如今局勢已然改變。
“丁公公,人在太廟捉拿我太常寺屬員,難道不該給個交代?”薛鬆語氣平緩。
丁和輕蔑一笑:“這還用問?你的手下毆打內衛,此罪何等重大?內衛可是聖上親軍,此舉豈非謀逆?難不成薛大人也參與其中?”
“丁公公所言不錯,此事確有我的牽連,但遠不止如此!”
“好,既然薛大人承認了,那就連薛鬆一起拿下,交給大理寺問罪!”丁和不等薛鬆說完,便急促威脅。
薛鬆險些被氣笑,怒吼道:“你敢!丁和,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你可知刁夷為何被打?你還敢來質問,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竟想押我去大理寺問罪?依我看,不如你先跟我去宗正寺,說個明白!”
大理寺主刑獄,宗正寺管皇室宗族事務。
丁和察覺異常,臉色微變,轉向刁夷質問:“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刁夷當然不會提勒索之事,隻說顧天二人帶他入太廟,痛毆一頓。
反複聽來,全是顧天的錯,刁夷反倒成了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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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和雖不信刁夷片麵之詞,但借此試探薛鬆的反應。
薛鬆聽完冷笑道:“刁夷無視禁令闖太廟祖殿,此事實乃我太廟眾人親見親聞,刁夷,你卻避而不談?”
“隻怪我太常寺的人打你,怎不提為何獨獨打你?為何不打旁人?”
此話出口,刁夷尚未意識到問題嚴重,丁和臉色已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