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隨便找個借口辭官,留在洛陽更有前途!”顧天建議道。
“真還有這樣的機會?”張繡猶疑不定。
“放心,我說有就有,下次絕不能再讓王司徒戲耍我們。”顧天寬慰道。
之後顧天著手研究太廟遺址之事,等張繡辭官歸來時,夜幕已垂。
二人各自歸家。
清晨,張繡按慣例在院內習練槍法。
虎頭湛金槍已被顧天歸還,因體內雀珠之力,這槍對他而言已無必要。
兩者若同時使用,確實能迅速提升武力,但以顧天原本三色靈運的基礎,還需謹慎行事。
如若靈運無法儘早提升,早達巔峰與晚達巔峰並無差異。
顧天清晨修補完十幾頁《青囊經》後,便與張繡一同外出。
張繡告知顧天,丘臨淵已尋得造紙工匠,最快今日即可抵達。
據府中仆從回報,五裡莊籌備工作基本完成。
但具體還需哪些物資、如何準備,仍需顧天親自定奪。
顧天推托數日,今日難以再避,隻好與張繡一同出城。
恰巧,太廟自長安遷至時,最初亦安置於城外。
然而,五裡莊位於城東,而城外的太廟舊址在城北,兩地相隔甚遠。
抵達五裡莊,此處管事者名喚丘豐,為丘家家仆,隨主姓,原為丘家一名小管事。
其行事頗為可靠,否則不會受丘臨淵重托。
畢竟,五裡莊關乎丘家命運。
丘豐引領顧天與張繡巡視莊內,同時向二人講解造紙相關事宜。
五裡莊原有三十餘戶人家,戰亂後日漸凋敝,僅剩六戶人家及部分流民。
丘家運來兩車糧食,輕易說服了幾戶人家與流民。
願搬離者提供糧食與金錢,願留下勞作者則供應食宿並支付報酬。
不久,五裡莊被丘家圍起,成了私人領地。
這類事在往常必遭乾涉,但如今亂世,群雄割據,這又能算什麼呢?
當顧天等人至村口時,忽聞一陣喧囂。
是丘家家丁與趕來工匠爭執。
“我們需要的是造紙匠,這早已言明,你一個打鐵的為何摻和進來?”
“打鐵的也得謀生,日子艱難,請大老爺施恩,我不要工錢,隻求管飽即可,如何?”
"恐怕不行,管事交代過,隻需造紙的工匠。"家丁為難地說道。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死板?造紙的是造紙的,可造紙的工具從哪來?那些工具裡有沒有鐵器?是不是得我們打鐵的來做?"
"好,那就留下打鐵的,不過,你們石匠跟著湊什麼熱鬨?"家丁又挑出幾人說道。
眾人紛紛議論。
丘豐見狀忙對顧天解釋:"這幾日到莊上找活的工匠太多,都是為了糊口。"
"什麼行當的都有,這年頭不易啊!"
顧天策馬向前,看著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群,朗聲道:"既然來了,就全留下吧,不論有無手藝,男女老幼都收下。
不過事先說明,工錢或許沒有,但吃的絕不少!"
"好,好!"人群中響起熱烈的歡呼。
"小少爺慈悲為懷!"
"多謝小少爺收留之恩!"
"敢問小少爺尊姓大名,此恩此德,永生難忘!"
人們歡欣鼓舞,而跟在顧天身後的丘豐卻快被嚇暈。
"不可如此,萬萬不可!"丘豐苦著臉上前訴苦:"人太多了,工匠稀少,流民眾多,莊裡的屋子根本住不下。吃的也是一筆大開銷,這年頭糧價一天一個樣,您可能不清楚,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得請示老爺才行。"
丘豐的話顧天都明白,但既然遇到了這些人,他不能袖手旁觀。
"你做不了主就沒必要做主,這事就這麼定了,我會去跟丘大人說的。"
“糧食的事不用愁,我會想辦法。房子不夠住,咱們自己動手修,這麼多壯勞力,還有一群匠人,難道連幾間房子都蓋不上?”
“不僅要蓋房子,這附近荒地不少,可以開墾種糧,自給自足肯定沒問題。”
“另外,找人詳細規劃一下,除了建房,城牆也要修,以防流寇侵擾搶掠。城牆就參照洛陽城的樣式修建。”
“對了,最好把莊子裡的年輕人都組織起來,甲胄雖難製,但刀槍劍戟總能備齊吧?莊裡不是有現成的鐵匠嗎?”
“過兩天我再教你們些冶鐵之術,做出的兵器定能天下無雙。不過這事不急,慢慢研究。”
顧天越說越起勁,仿佛在描繪一幅宏偉藍圖。
然而,他沒注意到,不僅丘豐,就連旁邊的張繡也聽得額頭冒汗。
張繡一把拉住顧天,低聲問道:“你瘋了嗎?這種話你也敢說?這不是找死嗎?”
顧天笑著回應:“找死?我要的是天下,而非一城一地,何談生死?”
“天下人的天下!”張繡喃喃自語,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論。
心中震撼,竟覺顧天所言句句在理,一時語塞。
“朝廷既無力庇佑百姓,為何不允許百姓自救?”顧天繼續追問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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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再次被打動,認可顧天的觀點,但仍有顧慮。
“若此事被朝廷追究,該如何應對?”張繡問。
當前朝廷雖已腐敗至極,難以解決諸侯紛爭,但對付這樣一個小村莊,仍易如反掌。
“朝廷?如今的朝廷不過是空殼,至於董卓、孫堅、袁紹這些人,你儘管放心,他們根本顧不過來!”顧天答道。
聽顧天說完,張繡雖仍皺眉沉思,卻已明白攔阻無望。
他竟莫名生出幾分期待,不知為何內心雀躍。
張繡與顧天自是無需多言,丘豐無力扭轉大局,隻能遵命行事,同時趕去向丘臨淵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