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澄的這聲老狐狸，讓許平濤腦子裡突然多了個想法。
他用先前的語氣，平淡地問，“晚丫頭，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在考驗你？”
沈晚澄神情一愣，沒想到許平濤會突然又說起許平濤用沈眉考驗她的事。
這種考驗，被考驗的人知道在被考驗和不知道被考驗，即使是同一個處理方式，意義也會不一樣。
若是被考驗的人知道自己正在接受考驗，處理方式就會故意按照考驗人期望的方向進行。最終她心裡如何想，心性到底如何，就無從得知了。
但沈晚澄並不否認。
“爺爺，知道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要我如何做，而我也願意這樣做。”
許平濤眼含深意地盯了沈晚澄好一會，才語氣莫名地說。
“真老咯，沒有小狐狸機靈。”
賀琳插話道，“你本來就老了，服老，放手，才能長壽。”
賀琳這話很明顯在維護沈晚澄。
沈晚澄湊近賀琳，“奶奶，我扶您去飯廳。”
飯廳中，傭人已經將中午的飯菜擺上桌。
很傳統的粵式中餐。
白切雞，豆豉蒸排骨，蜜汁叉燒，清蒸東星斑，白灼蝦，清炒時蔬，老火湯。
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沈晚澄原本同沈瑤一樣，滿心歡喜地坐下，卻在看見白切雞和豆豉蒸排骨的瞬間捂了嘴。
她快速轉過了身體，背對著飯桌。
沈瑤秒懂。
出聲問沈晚澄，“姐，又是看見什麼不得勁有反應啊？”
沈晚澄回想了一下白切雞和蒸排骨的樣子，肉白色讓她好似看見了白花花的肥肉在眼前晃蕩。
隨即又是一聲乾嘔。
“肉...保持肉類原色的菜，白切雞和蒸排骨。”
賀琳出聲吩咐傭人，“將白切雞和豆豉蒸排骨撤下去。”
守在旁邊的傭人上前端菜要撤下，一名管家穿著的中年人在賀琳身邊說。
“夫人，白切雞是先生專門叫人去黃記買的，需要一周預定才能排到。”
賀琳言語不耐，“讓你撤下去就撤下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沒看團團看著反胃嗎?”
管家看向許平濤，許平濤對他擺了擺手。
沈晚澄順過氣後，對賀琳感謝道，“謝謝奶奶關心。”
沈瑤也是笑著說，“等姐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去那個黃記，定幾十隻白切雞給您吃。”
賀琳失笑道，“我可不是豬，吃不了那麼多。”
“嘻嘻，您吃不完我吃，我清場。”
賀琳動了幾筷子後，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來問許平濤。
“團團平時餐飯誰做的？”
“我派了個菲傭過去。”
賀琳放下筷子，“那怎麼行，懷孕的女人胃嬌貴，得好好養，團團一看就喜歡吃我們中國菜，你讓個菲傭給她做什麼？”
沈瑤替許平濤解釋，“那個菲傭大姐會做中國菜，也挺好吃的。”
“還是不行，平時也就算了，團團現在不一樣，必須找個懂行的人照顧。”
許平濤說，“那我吩咐劉媽過去。”
“劉媽是誰？”
“就是當年照顧....”許平濤話說到一半，怕再提人名刺激到賀琳，頓了一下，改為，“就是我們公館的老人了，一會讓她過來見見你。”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