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隻有男女雙方的長輩親戚,沒有其他賓客,中午由女方宴請雙方親戚。
賀公館有專門會客飯廳,因為人不多,男女雙方加起來才4桌,許平濤就沒有在酒店訂桌,而是就在公館安排。
主桌坐的是自然是新人雙方的直係長輩和新人本人。
許平濤坐主位,旁邊分彆是顧瑾行的爺爺顧明謙和賀琳。
再往下是顧衡之和溫楠,沈晚澄和顧瑾行靠著賀琳坐另一邊。
賀琳有病在身,迎客的時候許平濤沒讓她出來。但此時若是賀琳還不在場,那勢必會讓彆人非議沈晚澄,所以即使賀琳是一個不可控因素,依舊將她請了出來。
也是因為,沈晚澄見過賀琳很多次了,每次沈晚澄來賀公館,都是陪賀琳吃了飯才走的。
賀琳每次都對沈晚澄和沈瑤十分喜歡,所以也還算放心賀琳在場。
這種場合自然不會隻悶聲吃飯,桌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找著話題。
賀琳剛開始沒說話,大家也並不奇怪,畢竟誰也不知道她此時記憶是在哪一段。
但午飯進行到一半,賀琳突然說了一句話,頓時讓桌上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賀琳突然十分感慨的說。
“平濤,幾十年一晃而過,江淮....兒孫都成家了。”
賀江淮是許平濤和賀琳的兒子,賀琳提到他的名字,但沒接著說事,而是改口感歎兒孫。
就說明賀琳這時想起了賀江淮,並且改口了,很可能也想起了賀江淮已經去世了。
那她是否也想起了賀江淮是一家三口全部車禍遇難?
今天沈晚澄訂婚,賀琳將沈晚澄納入兒孫範圍,又是將沈晚澄當做了誰?
還是....賀琳此時竟短暫的清醒了?
知道沈晚澄是許平濤的外孫女。
那賀琳會接受這一切事實嗎?她會如何應對?
此時還在訂婚宴上,若是賀琳鬨起來了,沈晚澄和顧瑾行的訂婚宴就毀了。
主桌上的所有人都了解這個情況,所以賀琳的一句話,讓大家都緊張起來了。
許平濤的反應很快,他桌下的手握住賀琳的手,雙眼盯著賀琳,眼裡隱隱有請求的意思。
“是,一晃幾十年了。”
賀琳忽然對他笑了,但笑裡有難言的苦澀。
眾人視線都集中在賀琳身上,但賀琳渾然未覺,緩緩轉頭看向沈晚澄。
沈晚澄其實並不是一個同理心非常強的人,她有心理學技能,但她往往都隻是知道彆人的心理活動,但是並不能感同身受。
但在這一刻,沈晚澄莫名地感覺到了賀琳身上那化不開的悲涼。
沈晚澄和賀琳的視線剛對上,沈晚澄就確定,此刻的賀琳是清醒的。
賀琳看了沈晚澄才說話。
“晚澄,要幸福,結婚了也要常回來看你外公...和我。”
沈晚澄心裡原本懸著的心落下,但又似有更沉重的石頭壓在上麵。
沈晚澄應聲。
“嗯,我會的。”
其他人也是鬆了口氣。
顧明謙對賀琳舉起麵前的茶杯,笑著說。
“賀家妹子,沒想到我們會有當親家的一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賀琳回禮道,“今日起我們就是兒孫親家,顧大哥要常來走動。”
兩人喝過茶之後,顧衡之和溫楠又一起敬許平濤和賀琳,最後才是沈晚澄和顧瑾行一起敬桌上長輩。
主桌的動靜也引起了旁桌的注意。
不過大家看來就是主桌一派和諧,賀琳對沈晚澄和顧瑾行都十分認可。
賀家沒有其他能今日在場的近親,吃過午飯,顧衡之和溫楠分彆代賀家人招呼男女親戚吃茶談樂。
主桌的人都知道賀琳和許平濤會有話說,沈晚澄和顧瑾行陪著顧明謙說話。
讓許平濤和賀琳單獨回了房間說話。
房間中隻剩下許平濤和賀琳。
“你都想起來了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