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警官趙興邦帶著徒弟鄭星去走訪調查莫友德和向遠航背景。
之前的服裝廠家屬區還在,有好些老人都住在這裡。
這邊是一個叫十倉口的地方,離湯州市中心非常遠。
走訪調查得差不多的時候,兩人就開著車要去一個叫酉水的地方。
據他們家的鄰居說,向遠航上初中之後就搬到酉水去了。
鄭星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沉默了快20分鐘了。
老趙倒是經驗豐富,就騰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打起精神,這些事兒在咱們這行都是稀鬆平常,經曆多了就看開了。”
鄭星歎了口氣道:“麻繩總在細處斷。好人也會被逼瘋啊。”
老趙就笑他:“你小子說話彆整這些虛的,記著辦案最忌諱帶入主觀情緒啊。”
鄭星抓了抓頭發說:“師父,我們審問向遠航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反社會呢。你問他為什麼先報警,再行凶。他對我們公安係統特彆不屑一顧。”
趙興邦怎麼會不記得。他想起向遠航連眼睛都沒有抬,坐在那裡聽見了他們的問題,但表情木然,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在回答。
他說:“因為你們救不了人,我就是想告訴你們,傷害是必然會發生的,你們也阻止不了。既然如此,後麵的工作繼續敷衍了事就不能心安理得了,是不是?”
他像是和現在在對話,又像是和過去在對話。
當時鄭星覺得他是在諷刺公安無用,壓著氣性問:“你是在挑戰公安係統嗎?”
向遠航還是那個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說:“漏洞百出的係統自己就會出問題。”言下之意就是對方想多了。
趙警官站起來說自己去透口氣,先讓鄭星審著。
他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養生茶,是早上他老婆給他泡好的。
趙興邦想起三年前他被派去橫州市當副局長,早就聽說當地的黑幫勢力盤根錯節,上級領導指示他徐徐圖之,千萬彆蠻乾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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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到地方上不久,有人就開始對他上手段。錢權交易、權色交易、恐嚇威脅、兩頭施壓,經曆這些他都堅守住了。唯獨躲不過最後來的栽贓陷害,上級迫於壓力就先把他給調走了。
降職處罰都是小事,沒能完成任務他心有不甘。
今天這案子雖然事實清晰明了,但處處透著離奇。他被這個凶犯一問,那些不甘心都又跑了出來。
鄭星還在旁邊叭叭叭,這小子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剛剛那小超市阿姨跟我說,那莫友德長期毆打他們母子,向遠航每次報完警,警察過來教育兩句就走了,之後莫友德打得更狠了,還趁著孩子去上學的時候打。”
“小時候我家樓上也有一個打老婆的鄰居,報警之後那警官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拷走了。關了兩天回來後老實了一陣兒,後來他媳婦受不了就要和他離婚,還是警方幫著離的。”
“同樣的遭遇,遇到的人不同,那結局完全不一樣。”
趙興邦沒說話,他已經過了發表評價的年紀了。遇見的案子越多,他就會越來越有種能力的匱乏感,也終於了解到身上肩負的責任有多麼的沉重。
像向遠航一樣的案例有很多,都是受害者向加害者進行反抗,但最後還是將自己的人生給搭了進去。
這世上有太多的人都已經沒有選擇了。
“師父,我有種預感。這案子要是判成了,我心裡堵得慌。”
鄭星甚至在想:這要是判成了,他會在監獄裡自我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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