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空聽完傅瑞冬講完,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拆了一包紅薯乾,先墊墊肚子,補充一下葡萄糖。
“師父?師父?”
傅瑞冬在他眼前搖了搖手問道:“不是,你給點反應。你不說話的樣子我有點害怕。”
“我就是單純餓了。”向晴空邊吃邊說:“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以為向遠航是因為你的幾句話才去傷人的?”
“不然呢?”傅瑞冬其實不想把這個責任往自己身上靠,但那些話又確實是他說的。
這幾天看著媽媽忙前忙後,他也不好開口。主要還是怕被責備。
向晴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說:“你想聽我說什麼?說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不是你的錯,這樣你就能安心地做你媽媽的好大兒了?”
好賴話傅瑞冬還是能聽出來的,他聽著話頭就覺得不對,支支吾吾道:“你也不用這麼說我吧。”
這件事起因久遠,過程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向晴空覺得,就算現在去問向遠航自己,他也不見得能回答得特彆清楚。
生物本能就會消除威脅,他覺得莫友德已經糾纏上曾雨晴和傅瑞冬,這人的危險程度已經上升了一個eve了。
警方的通報他看到了,向遠航寧願做這麼複雜的傷人行為,都不肯將莫友德一刀斃命,這就說明他不想讓他死。
讓他無法行動,無法傷人,卻又不能死,那就隻能搞癱瘓了。
莫友德從前就用暴力傷人,現在變成弱者隻能癱在床上,這種報複人的方式還挺像他爸的作風的。
向晴空對傅瑞冬說:“安慰你的話呢我現在沒有,畢竟他是我爸,我本人還是比較護短的。”
傅瑞冬猶豫道:“你這是幫親不幫理啊?那公道正義呢?”
“我有提公道正義的事兒嗎?”向晴空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這事兒很複雜,你年紀太小,也許想不通。向遠航他從小被他父親家暴,常常被打得遍體鱗傷。你要是想心安理得,就當做他是在為小時候的自己報仇吧。”
傅瑞冬還在震驚中,又聽見他說:“不過,他會做到這種程度確實是為了保護你媽媽還有你。”
沉默半晌,傅瑞冬才開口說:“保護我媽我認,保護我就算了吧。他這種行為算正當防衛嗎?”
“很難。”
趙警官都懷疑他有預謀了,而且他的舉動是在對方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做的。正當防衛的標準很高,他這樣的不好整。
若說他沒預謀那也是假的。
向晴空還記得那天早上,向遠航做了豆漿、蔥油餅還有自己喜歡的炸糍粑。
他本以為會是一頓美好的早餐。
誰料道向遠航竟然在他的豆漿裡下了安眠藥,還偷走了他的手機。
他後來推測向遠航應該是用自己的手機把莫友德約了出來。
“對了!”向晴空突然喊道,把一旁的傅瑞冬嚇得一激靈,“我忘了問他怎麼知道我手機密碼的?我連指紋解鎖都沒設置。”
傅瑞冬撓撓頭問:“會不會是人臉識彆?”
“我沒設置,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能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現在的人臉識彆還沒到很精準的程度,以後有段時間若是人胖了、瘦了、單眼皮整成雙眼皮了都開不了。
“那修手機師傅的是怎麼開密碼的?”傅瑞冬隻是純好奇地提問。
“不就是……我能告訴你嗎!”向晴空沒好氣道。
傅瑞冬懷裡抱著抱枕,有些喪氣地問:“憑我們兩個,能保護好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