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航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心緒不寧,坐立難安。
連小衛警官都察覺到他今日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往日裡他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護士過來給他送藥、量體溫、量血壓,他連動都不會動。
他手上的傷口早就拆了線,新的傷痕清晰可見,留下難以消除的印記。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有人嗎?外麵站崗的警官忽然暈倒了。”
小衛警官立即開門去看,一位清潔工正扶著外麵站崗的羅霆。
“這是怎麼了?”小衛警官急道。
“我正拖地呢,他忽然就倒了。先扶他坐下吧。”
兩人扶著羅霆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小衛警官說:“我去叫醫生。”
他剛一轉身,後頸一記重擊,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對不住了。”
向遠航聽見外麵的動靜,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沒敢輕舉妄動。
不一會兒,向晴空拿著手銬的鑰匙進來。他動作麻利地開著手銬說:“彆廢話,聽我安排,咱們趕緊出去。”
“外麵都是醫生護士,走廊還有監控,我們要怎麼走?”
“不能從門出去,從窗戶走。”
“窗戶?”向遠航敲了敲窗戶玻璃,“這是鋼化玻璃,專門換過的,上麵這個窗戶也就能開20°到30°,頭都出不去。”
向晴空給他開完鎖說:“拆了就行。”
“這是7樓。”向遠航上下打量了他,沒見他帶著繩子之類的東西。
向晴空開始脫衣服,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讓他換上,“你還記得,你認領我之後,帶我去旅館給我洗澡,我不讓你脫我衣服的事嗎?”
曾雨晴接完電話之後,就對張琴和兒子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傅瑞冬當然不能同意,著急道:“媽媽,今天我過生日,你答應要陪我的。答應的事情不能反悔的。”
自從他知道今天就是他媽媽出事的時間,傅瑞冬就和曾雨晴說,他不要什麼禮物,隻要媽媽答應陪他在家裡過生日就行。
“冬冬,媽媽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出去。你就和張阿姨在家裡,媽媽很快就回來的。”
傅瑞冬攔著她,蠻橫道:“不行,今天說什麼你都不能走!你們大人總是答應了孩子的話,翻臉就不認賬了。我還以為你和其他家長不一樣呢。我跟同學說我媽媽答應我的事肯定能做到,他們都好羨慕我的。今天我生日,我不讓你走。”
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曾雨晴皺了皺眉,忽然福至心靈,問他:“冬冬,你原本想要媽媽給你什麼禮物?”
傅瑞冬眨眨眼說:“我、我就是想讓你陪我來著。”
孩子有沒有撒謊,當媽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無人機,對不對?”這下一切都串起來了。
傅瑞冬耍賴道:“師父已經送我了。我就要你陪我就行了。”
難怪,今天向晴空進門的時候和他說了好半天悄悄話。他離開的時候,曾雨晴感到奇怪也不是錯覺。
“晴空,他告訴你了,就是今天對吧?”
就說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應付不了她聰明的媽媽。
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把撲過去抱著她,帶著點哭腔喊:“反正,我不讓你走。”
原來是這樣,曾雨晴抱著傅瑞冬跟他一起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