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是這個意思?”
“我確定,我還反複問過好幾遍才確認的。”
晚上6點向晴空準時來接盧瑾華的班,沒多久傅瑞冬和張琴也一起來了。趁著大家都在,盧瑾華就把今天在監護室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
傅瑞冬想了一會兒才說:“媽媽那天穿的外套進急診室還穿著,之後護士姐姐拿給我了。後來,就拿回家了?這得問問張阿姨。”
張琴這會兒去衛生間了,向晴空繼續問:“盧小姐,她是怎麼告訴你的,麻煩你把細節講一下。”
盧瑾華聚精會神地看著他說:“你不會在質疑我的理解能力吧?小子,我告訴你。我跟她可是二十年的朋友,就算沒到心有靈犀,那也是默契滿分的好吧。”
向晴空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表達清楚。我就是擔心她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有的病人麻藥過後,醒來會產生幻覺。我這不是為了嚴謹一點嘛。”
和這個大小姐多次打交道,他已經摸清她的脾氣了。不能抬杠,隻能順毛。
果然,盧瑾華對他的態度還是滿意的,說道:“行吧,那我就簡單說說吧。”
曾雨晴躺在床上,聽見盧瑾華對她說冬冬有張阿姨照顧,她也就放心了。她在盧瑾華手上寫的是“衣服”兩個字。
盧瑾華問她:“你想換衣服啊?等你轉到普通病房了,我讓張阿姨幫你換。成醫生說,你今天還得繼續觀察。我知道你躺著難受,可咱們還是要聽醫生的,先把身體養好。”
曾雨晴閉了閉眼,頭輕微地左右晃了晃。
盧瑾華看明白了問:“不是這個意思嗎?”
曾雨晴又在她手掌寫了兩個字。
“外套,你要外套?”
病床上的人搖了搖頭,手指點了點盧瑾華的手心。
盧瑾華福至心靈,又猜道:“你是要我們去找外套?”
曾雨晴盯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你,出事時穿的那件?”
她又在對方手心上寫了一個“對”字。
此時,心電監護儀發出“滴滴滴”的報警聲,護士急忙過來查看,原來是曾雨晴不小心把氧飽探頭給碰歪了。
護士重新給曾雨晴夾上,看了一眼心電監護的各項數值都顯示正常。她囑咐盧瑾華道:“她是腦外傷的病人,如果要說的話說完了,就讓病人好好休息。你一直說話,她為了聽明白也會消耗腦力。”
“好,我就再說兩句就走。”盧瑾華回答道。
她對曾雨晴說:“你放心,我會去找的。你要安心養傷,趕緊好起來。我先走了。”
曾雨晴想對她說謝謝,但是開不了口。朋友離開後,她的眼角緩緩流下感動的眼淚。
盧瑾華說完之後,張琴就回來了,傅瑞冬立刻上前問她:“張阿姨,媽媽那件外套你放在哪裡了?”
“哪件外套?”
“就是前天晚上,我們帶回家那件!”
張琴回憶了一下,慢慢想了起來:“啊,那件啊。我記得咱們回了家之後,我就放進臟衣籃裡。然後……啊,我拿去乾洗店送洗了。今天下午剛拿回來,收好了。”
向晴空皺眉問:“送洗了?”
“對啊,那上麵又是灰塵,又有血跡,不趕緊洗掉之後會很難洗的。”
盧瑾華扶著額頭道:“完了完了。”
張琴有點不知所措,看著眾人的表情,好像是她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傅瑞冬聽完就覺得這也不能怪張阿姨,但媽媽要找這個外套,一定很重要,那都洗掉了不會影響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