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拐杖踉蹌後退,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年輕人。
司南城輕笑,從衛遠身後走出。
“父親是不是很意外?”他指尖輕點太陽穴,“您教我的,要收買人心...得從救命恩人開始。”
司硯修突然動了。
一把短匕刺向衛遠咽喉,卻在半路被另一道黑影截住。
盛明鬼魅般閃到近前。
“盛明!”司清宴聲音壓著雷霆之怒,“你要幫他對付我?”
盛明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
向來麵無表情的他沉默幾秒,突然單膝跪地:“家主,當年您把我賜給二爺時說過——”
他抬頭,眼中竟帶著幾分悲涼,“"從今往後,你的命就是他的"。”
司南城輕笑出聲,指尖把玩著那瓶幽藍毒藥:“父親的金科玉律,盛明可是一個字都不敢忘呢。”
司清宴這才驚覺自己竟被將了一軍。
他猛地轉向盛明:“所以,一直以來,你傳給我的那些信息......”
“都是我讓傳的。”司南城接過話頭,隨手拋接著毒藥瓶,“不然怎麼讓您老人家安心養病,由著我查這些......”瓶子突然被他攥住,“順便提醒,警察應該快到山腳了。”
“怎麼可能!”司明玥突然尖叫,“司家老宅二十年沒進過警察!”
司南城歪頭看她:“大姐不信?我也不信。要麼我們等等看?”
他在司明玥漲紅的臉色中突然沉下聲音,“不過這次...聽說他們帶著最高檢的搜查令。”
司清宴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他太清楚他的那些隱秘的秘密——一旦被公開......
“你到底做了什麼?”司硯修的匕首轉向司南城。
“沒什麼。”司南城突然將毒藥瓶砸向地麵,玻璃碎裂聲驚得所有人一顫,藍色液體滲入青磚縫裡,“就是把司家這些年販毒、洗錢、殺人的證據...”他碾著玻璃碴輕笑,“打包寄給了七家媒體和檢察院。”
司清宴踉蹌扶住供桌,牌位嘩啦啦倒下一片:“你瘋了?這樣你也得死!”
“誰說這些事涉及到我了?”司南城笑。
司清宴望著這個養了十八年的“兒子”,突然想起當年大火後,那個跪在廢墟裡不哭不鬨的十二歲男孩——原來複仇的種子,從那時就埋下了。
“來人!”司清宴突然暴喝。
祠堂大門被人從外打開,五名保鏢衝了進來。
“把這三個叛徒...就地處置!”司清宴厲喝。
保鏢們瞬間暴起!
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淩厲,朝他們撲了過來。
司南城早有準備,在保鏢動手之前,他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拔槍,槍口一抬——
“砰!”
子彈精準地貫穿了司清宴的左腿!
“啊——!”司清宴痛吼一聲,跪倒在地,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褲子。
司明玥和司硯修臉色驟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司南城竟敢在祠堂裡開槍!
“你瘋了!”司明玥尖叫。
司南城冷笑,槍口仍穩穩地指著司清宴:“瘋?不,我隻是比你們更清楚,今天誰也彆想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