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宴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用著早膳。
青瓷碗裡是熬得濃稠的小米粥,旁邊擺著幾碟精致的小菜,還有一盅剛蒸好的蟹粉獅子頭。
他向來注重規矩,即便是獨自用膳,餐具擺放也一絲不苟,連筷子的角度都要分毫不差。
然而,管家福伯匆匆推門而入,打破了這份寧靜。
“老爺!”福伯神色慌張,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急切,“司少和大小姐在……在正院吵起來了!”
司清宴的手微微一頓,筷子“啪”地一聲摔在桌上,瓷碗裡的粥濺出幾滴,沾濕了桌布。
“胡鬨!”他猛地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淩厲,眼底瞬間浮起一抹暴戾,“今日是什麼日子,由得他們撒野?”
福伯低頭,不敢接話。
司清宴一把推開椅子,往外走,氣勢逼人。
正院裡,司硯修和司明玥正對峙著,兩人臉上都帶著怒意。
司硯修冷冷盯著司明玥:“司明玥!你動我的賬本?”
“你的賬本?”司明玥冷笑,指尖點著一冊賬簿,“司家什麼時候成了你一個人的私產?這些賬目對不上,你當父親是瞎子?”
“閉嘴!”司硯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疼得皺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司明玥掙了一下,沒掙開,反而被他逼得後退半步,腰抵在紅木桌沿。
她抬眸,眼底閃過一絲狠色:“司硯修,你怕了?”
司硯修眼神一沉,正要開口——
“夠了。”
司清宴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高不低,卻像一盆冰水澆下,瞬間讓正廳的空氣凝滯。
司硯修鬆開手,轉身看向門口。
司明玥也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袖,垂眸站直。
司清宴負手而立,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最後落在攤開的賬冊上。
“父親。”司硯修穩住呼吸,聲音恢複了一貫的沉穩,“明玥擅自翻查我的賬目,還——”
“還什麼?”司清宴打斷他,眼神如刀,“還發現你私挪了三千萬去填黑市的窟窿?”
司硯修瞳孔一縮。
司明玥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司清宴緩步走近,指尖按在那本賬簿上,輕輕一推,賬冊“啪”地合上。
“今天是你二叔的忌日。”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祠堂裡等著祭祖,你們卻在這裡撕破臉?”
司硯修下頜繃緊,沒說話。
司明玥低頭,輕聲道:“父親,我隻是擔心賬目有誤,影響家族聲譽……”
司清宴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笑了。
那笑不達眼底,反而讓人脊背生寒。
“好,很好。”他緩緩點頭,“既然你們這麼有精力,待會兒祠堂裡,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好好說清楚。”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挺直如鬆,可袖中的手卻攥得死緊。
司硯修盯著司清宴離去的方向,眼底暗潮翻湧。
“你滿意了?”他低聲問司明玥。
司明玥理了理鬢角的碎發,輕笑:“哥,你慌什麼?賬目若是清白的,父親自然不會怪你。”
司硯修冷冷看她一眼,沒再說話,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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