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上二樓休息室，趕緊換個衣服！”周黎踩著高跟鞋匆匆趕來
時歡在霍驍懷裡縮成一團，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臉色蒼白。
她感覺到霍驍的手臂肌肉繃得極緊，連呼吸都帶著壓抑的怒意。
周黎在前方引路，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階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霍驍抱著時歡緊隨其後，每一步都踏得極重。
陸沉站在原地沒動，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眼睫上，又被他不耐煩地甩開。
陸瑩跑過來，急切的喚他：“哥，你快去換衣服，彆生病了！”
二樓的客房暖氣充足，周黎剛推開雕花木門，霍驍就徑直越過她，將時歡抱進了淋浴間，放在浴缸裡。
“霍驍...”時歡虛弱地喚了他一聲。
他拿起花灑，溫熱的水流細細衝洗著時歡凍僵的身子。
氤氳的熱氣很快彌漫開來，霍驍單膝跪在浴缸邊，動作利落地幫她脫下濕透的外套。
他的指尖碰到她冰涼的皮膚時頓了頓，隨即更加快速地解開那些礙事的紐扣。
“轉過去。”他聲音沙啞，手指輕輕撥開黏在她頸後的濕發。
時歡乖乖轉身，感覺到溫熱的水流緩緩漫過腳踝。
霍驍的手掌貼在她後心，源源不斷的熱度透過皮膚傳來。
“冷...”她無意識地往他手心裡靠了靠，像隻尋求溫暖的小動物。
霍驍突然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濕漉漉的發頂：“一會兒不在你身邊，就出事了？”
這句話說得極輕，卻讓時歡心頭一顫。
她轉過身，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眼眸，那裡麵的後怕和心疼讓她鼻尖發酸。
門外傳來周黎的敲門聲：“霍總，衣服放在門口了。”
霍驍頭也不回：“放著。”
浴室的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時歡看見他喉結滾動了好幾次，才啞著嗓子開口：“感覺怎麼樣？”
時歡笑著對他搖搖頭，“我沒事，真的。”像是怕他不相信，又補充道：“我一掉下去，就被陸沉救上來了。”
時歡在熱水裡泡了很久，感覺身上沒什麼寒氣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時，霍驍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被窗外的夜色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輪廓。
他指間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滅，青白的煙霧繚繞而上，又被窗縫滲入的寒風撕碎。
時歡輕咳了一聲。
霍驍轉身，目光在她身上仔細掃過一圈，確認她麵色恢複紅潤後，緊繃的下頜線才稍稍放鬆。
“感覺怎麼樣？”他掐滅煙，嗓音低沉。
“已經沒事了。”時歡搖搖頭，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我們回去吧。”
霍驍沒說話，隻是伸手替她將衣領攏得更緊了些，指尖不經意擦過她仍有些冰涼的後頸，眉頭微蹙。
樓下宴會廳早已散場，隻剩工作人員在收拾殘局。
周黎和周父見他們下樓，立刻起身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