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等她下文。
“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她聲音很輕,“是誤會也好,故意針對也罷,都到此為止吧。”
晨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我已經和霍驍分手了。”
“所以......”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也沒必要每次見麵都劍拔弩張,找對方不痛快。”
陸沉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時歡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補了一句:“還是彆再見了。我們之間......”
她扯了扯嘴角,“也不是能敘舊的關係。”
說完,她推門下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陸沉一腳油門踩到底,性能優越的越野車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後視鏡裡,時歡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陸沉握著方向盤,後槽牙緊咬著。
這丫頭真有氣死他的本事。
好一個到此為止。
他想起昨晚她醉倒在自己懷裡,眼淚浸濕他衣服的樣子;想起她無意識拽著他衣角說“彆走”的瞬間.....
他知道她嘴裡口口聲聲的‘對不起’是對著另一個男人說的。
這麼著急跟他劃清界限?
他的胸腔裡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想起她剛才平靜的眼神,疏離的語氣,還有那句“不是能敘舊的關係”
誰他媽想跟你敘舊了?
一個急刹車,輪胎在馬路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陸沉摸出煙盒,卻發現手抖得連打火機都點不著。
他低咒一聲,將整盒煙狠狠扔到副駕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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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驍還是放過了霍振東過和霍穎川。
振東走的那前一天晚上,三嬸跑到霍家老宅哭鬨了好久。
她另一個兒子霍剛最近處境也不太好,在公司裡的職務也被霍驍邊緣化了。
她哭著求霍老爺子,看在霍振東回不來的份上,能不能讓霍驍放過霍剛。
雨點劈裡啪啦地砸在老宅的琉璃瓦上,三嬸連傘都沒打就衝進了客廳。
昂貴的羊絨大衣被雨水浸透,在波斯地毯上留下一串深色的水漬。
“爸!”三嬸撲通一聲跪在霍老爺子麵前,精心打理的卷發散亂地貼在臉上,“振東明天就要走了,您就忍心...”
霍老爺子閉著眼睛,手裡的紫檀佛珠撚得哢哢作響。
霍驍坐在角落的沙發裡,長腿交疊,手裡把玩著一個打火機,開合間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三嬸,”他語氣平靜,“瑞士風景不錯。”
三嬸充耳不聞,轉向老爺子哭訴:“振東已經付出代價了,可剛兒是無辜的啊!”
她口中的剛兒是她的小兒子,霍剛。
霍奶奶端著茶盞的手微微發抖。
“剛兒那孩子多老實啊,”三嬸哭得妝容儘花,“現在天天在倉庫,手上都是凍瘡......”
“唉,”老爺子終於睜開眼,“振東做的那些事,夠他在牢裡待了。”
三嬸的哭聲戛然而止。
“讓霍剛去楠城分公司吧,”老爺子疲憊地擺擺手,“當個副總,彆再回總部了。”
霍驍“啪”地合上打火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站起身,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