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日料店門口那匆匆一瞥後,霍驍的辦公桌上便多了一份定期更新的檔案。
方平每隔三天就會將一疊照片和行程報告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時小姐前天抵達麗江,住在古城南門的民宿。”
“昨天去了玉龍雪山,乘纜車到4506米觀景台。”
“今早在忠義市場吃了烤乳扇,似乎嫌太甜,隻咬了一口就皺眉。”
霍驍突然輕笑出聲。
方平詫異地抬頭,卻見老板已經收斂笑意,仿佛剛才那聲笑隻是幻覺。
照片裡的她捏著烤乳扇,嫌棄地皺起鼻子,粉色的舌尖悄悄吐了下。
這表情他太熟悉,每次被他喂黑咖啡時,她都會這樣皺著臉說:“苦死了!霍先生你是自虐狂嗎?”
霍驍又翻看些其他人的照片,時歡站在雪山下仰頭的側臉,她在古城巷道裡彎腰逗貓的背影,甚至還有她坐在咖啡館二樓,對著明信片發呆時的樣子。
每一張都像是偷來的時光。
最上麵那張,是她站在洱海邊,手指間捏著一片枯葉,陽光穿透葉脈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霍驍的指尖在那片光影上停留片刻,然後將照片輕輕倒扣。
“繼續跟著。”
他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仿佛這些影像隻是某個無關緊要的並購案資料。
落地窗外,北城的鋼鐵森林正在晨光中蘇醒,而他的思緒卻飄向兩千公裡外,那個站在洱海邊捏著枯葉的身影。
陸沉因傷滯留在大理療養,被安排在軍區醫院頂層的單人病房。
窗外能看到蒼山輪廓,陽光透過紗簾落在白色床單上,消毒水的氣味裡混著一絲窗外飄進來的桂花香。
時歡拎著果籃推開病房門時,陸沉正靠在床頭,病號服領口微敞,露出繃帶邊緣。
他單手劃著手機,聽見動靜也沒抬頭,隻是唇角微不可察地抬了抬。
“喲,稀客。”
他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裡帶著一貫的散漫。
時歡沒接話,目光掃過他肩上的繃帶:“傷怎麼樣?”
陸沉終於抬眼,她今天穿了件高領毛衣,卻還是遮不住脖頸上露出一角的紗布。
他放下手機,“你脖子......”他的聲音有點冷。
時歡把果籃往床頭櫃上一放,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脖子:“沒事,皮外傷。”
她說話時微微側頭,陸沉這才看清,紗布從耳後延伸到衣領裡,邊緣還透著點淡黃色藥漬。
他昨晚見到了那人的狠勁,如果力氣再大一點,傷口再深一點......
他沒說話,像是在在自己生氣一樣。
時歡低頭去拆果籃包裝。
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她發頂,有一縷頭發翹著,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陸沉突然伸手,指尖擦過她頸側。
時歡一僵,聽見他問:“縫了幾針?”
“三針。”她下意識回答,又立刻抿住嘴。
陸沉收回手,指腹還留著藥膏微涼的觸感。
他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從果籃裡拿出個蘋果塞她手裡,“削個蘋果吧。”
時歡瞪他:“這果籃是給護士站的。”
陸沉往後一靠,“那你給我帶什麼了?”
“帶了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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