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二十七年,拚了命地想要抓住這個男人,想要站在他身邊,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
可到頭來,她才發現,她拚命想要抓住的東西,原來這麼可笑。
“薛鴻遠,”她冷笑一聲,聲音像是寒冰,“你永遠都隻為自己活著。”
他抬眼看她,笑意不減,仿佛在看一場鬨劇。
應宛如看著他這副模樣,心底的恨意翻湧而上。
她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緩緩俯身,靠近他,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
“看在夫妻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葉秋白死了。”
薛鴻遠的笑容驟然凝固。
應宛如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繼續道:“不過很快,你們應該就能團聚了。”
“這次,沒人會打擾你們做夫妻了。”
薛鴻遠猛地站起身,手銬嘩啦作響,鐵桌被撞得移位。
他死死盯著她,眼底翻湧著暴怒與不可置信:“你對她做了什麼?!”
應宛如後退一步,優雅地整理了下衣服,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應宛如!”他的怒吼在身後炸開,像一頭困獸最後的掙紮,“你回來!把話說清楚!”
門關上的一瞬間,她聽見裡麵傳來重物砸牆的悶響,以及薛鴻遠近乎嘶啞的咆哮——
“應宛如!你不得好死!”
她站在走廊裡,輕輕笑了。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啊,薛鴻遠。”
再見衛遠時,葉時歡沒有想到他會是這麼狼狽的樣子。
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柏油路上,衛遠踉蹌著拐進一條小巷,左臂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血混著雨水從指縫間滲出,在身後留下斷斷續續的紅色痕跡。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身後至少還有三個人在追他。
“媽的,跑得倒挺快!”粗獷的男聲從巷口傳來,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
衛遠貼著潮濕的牆壁,屏住呼吸。
這次任務徹底搞砸了。
一道閃電劈過夜空,照亮了他慘白的臉色。
對麵破舊的小區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無數次的站在對麵樓頂,看著她家的方向。
他自己也沒想到,在慌不擇路的逃亡中,他的雙腿自動帶他來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分頭找!他跑不遠!”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
衛遠深吸一口氣,猛地衝向小區後門。
保安亭裡空無一人,他翻過欄杆時扯到了傷口,眼前一陣發黑。
就在這時,一把黑傘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裡。
“衛遠?”
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