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剛突然湊近,金牙閃著油膩的光,“不如你去求求霍驍那位心頭肉?畢竟......”他意有所指地瞟向她鎖骨處的吻痕,“他的女人你也敢動......”
“砰!”
薛慕晴猛地將門摔上。
半小時後,薛慕晴蜷縮在“夜色”酒吧最角落的卡座。
這是北城少數還敢接待她的場所。
因為這裡的老板是當年是薛鴻遠的馬仔。
“再來一杯。”她把空酒杯推向前,杯壁上還沾著口紅印。
酒保阿ken給她又續了一杯,眼神瞟向她手邊亮起的手機。
屏幕在昏暗環境中刺目地亮著,是薛汾的來電。
手機亮了很久,阿ken見她都沒有接聽。
“晴姐......”阿ken用抹布擦了擦吧台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汾少電話。”
薛慕晴眯起眼睛,濃密的假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網般的陰影。
她伸手去夠手機時,差點碰倒斜插在冰桶裡的香檳——那是半小時前她給自己點的,慶祝最後一個代言被撤。
“喂?”她聲音裡帶著酒精浸泡過的沙啞,“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清脆的“哢嗒”聲,薛汾的輕笑混聲傳裡過來:“急什麼?”
“不急?怎麼能不急!”她突然拔高的聲音引得鄰座幾個客人側目。
聽筒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薛汾的語調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你喝多了。”
薛慕晴盯著杯中殘餘的琥珀色酒液,恍惚看見自己扭曲的倒影。
她抬手將碎發彆到耳後,這個曾經風情萬種的動作如今隻摸到黏膩的鬢角——精心打理的卷發已經三天沒洗了。
“等著就是。”薛汾的聲音突然近了,像是把手機貼到了唇邊,“今晚就能成。”
這句話像針尖刺破醉意的泡沫。
薛慕晴猛地坐直身體,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彆忘了......”她壓低聲音,舌尖嘗到唇上沾染的酒液,“給我拍視頻。”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沉默,隻有背景音裡隱約的電子音在報著新聞。
當薛汾再開口時,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淡漠:“媽在哪裡你知道嗎?”
薛慕晴的指尖僵住了。
她望向窗外,暴雨中的城市像被浸泡了一樣。
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三天沒回家了,自從應宛如知道她去找導演“談劇本”的事後,母女倆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不知道。”她彆過臉,盯著牆上某幅抽象畫,“可能去瑞士了吧,她不是一直說要散心......”
電話那頭傳來薛汾加重的呼吸聲。
薛慕晴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每次他壓抑怒火時都會這樣。
她似乎隔著手機,都已經看見薛汾那帶著慍怒的表情。
突然間,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小時候他養的畫眉鳥死了,八歲的薛汾整整三天沒說話,最後把鳥籠踩成了扭曲的金屬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