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時歡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也能感受到霍驍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給我三天。”她終於妥協般地說道，“三天後，我自己跟他說。”
霍驍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輕輕歎了口氣：“好。”
他鬆開鉗製她的手，轉而撫上她的發絲：“但彆想著逃，歡歡。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時歡還沒來得及回應，手機又震動起來。
這次是陸沉的來電顯示。
她看向霍驍，後者隻是挑了挑眉，示意她接聽。
“喂？”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在哪呢？”陸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貫的散漫，卻比平時低沉幾分。
“在樓下......散步。”她下意識撒謊，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快上來吧。”陸沉突然開口，語氣輕鬆得近乎刻意，“我要餓死了，等你一起吃飯。”
“嗯，來了。”時歡掛斷電話，長舒一口氣。
卻發現霍驍的目光依然鎖定在她身上。
她這才驚覺自己還坐在他腿上，隔著單薄的病號服，能清晰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緊繃。
“我......該走了。”她輕聲說，手指抵在他胸口想要起身。
霍驍卻突然扣住她的後腰，將她又拉近了幾分，毫無預兆地吻了上來。
這個吻比方才更凶，像要碾碎她所有猶豫。
他像是要把所有未說出口的話都灌進她嘴裡。
當兩人分開時，銀絲在唇間斷裂。
霍驍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粗重：“歡歡，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他的聲音低啞得可怕，像是野獸在撕咬獵物前最後的警告。
時歡喘息著望進他眼底，那裡翻湧的情緒讓她心驚。
霍驍突然托住她後腦再度吻下來，這次卻溫柔得令人心碎。
他像在品嘗某種即將消逝的甜味，舌尖描繪她唇形時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十七樓病房窗口。
陸沉站在玻璃窗前，眯著眼，目光死死地盯著樓下那輛黑色邁巴赫。。
從時歡鑽進車裡的那一刻起，他就站在這裡。
看著車窗模糊的晃動，看著偶爾閃過的身影交疊。
“陸隊？”申浩推門進來，手裡拎著餐盒，“陳警官讓我送過來的。”
陸沉轉身時，臉上已經掛起了慣常的痞笑：“放著吧，我等女朋友回來一起吃。”
他的語氣輕鬆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隻有攥緊的拳頭泄露了真實情緒。
申浩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窗外，最終沉默地退出病房。
陸沉重新轉回身盯著窗外。
玻璃映出他扭曲的笑，原來嫉妒真的會讓人發瘋。
邁巴赫終於打開車門，時歡匆匆跑向住院樓。
陸沉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低笑出聲。
——既然要瘋，那就一起瘋到底。
時歡幾乎是小跑著穿過走廊，在路過陸沉病房門口時，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關門的瞬間，她後背抵在門板上，指尖撫過微腫的唇瓣.
上麵還殘留著霍驍的氣息。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狂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