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九重青銅門同時洞開,八十一尊青銅神像齊齊轉身。閣主蒼老身軀被星軌鎖鏈洞穿,七竅噴湧閃爍星砂,而非鮮血。最後一道鎖鏈刺心瞬間,他夜梟般尖笑響起,皺紋滿麵竟在星光中煥發青春,仿佛年輕三百載。
"天命羅睺,獻祭!"
天機閣猛然拔地,閣頂二十八宿圖旋轉不息。太虛宗弟子目睹星河逆流,北鬥方位七顆赤紅星丸隕落,正是羅睺七星顯現。當星丸撞上天機閣主時,爆發的不是靈光,而是黏稠的因果線。
葉玄的本命金輪突然發燙,輪心處的陰陽太極圖竟與星軌產生共鳴。他看見天機閣主七竅中噴湧的星砂在空中凝成九劫圖案,前八劫皆是神魔殘魂化作的光團,第九劫卻是一片混沌,唯有自己持破碎金輪獨對虛空。
"聖帝九劫,終章……"玄清長老的拂塵突然自燃,他盯著星圖中顯化的玉言,聲音顫抖:"需以弑聖者之血,重鑄金輪道紋。"
南海歸墟方向突然傳來亙古歎息,整個太虛山脈的靈氣都泛起漣漪。葉玄的瞳孔映出海底深淵中的金色虛影,那分明是完整形態的聖帝,正在歸墟深處凝視著自己。虛影張口時,每個音節都化作鐘鼎銘文:
"弑聖者,終成新聖。"
話音未落,天際突然降下誅聖箭雨。三萬六千根暗金箭矢在玄甲法則催動下凝成箭陣,但這支箭矢上纏繞的卻是天機閣推演出的因果線。葉玄看見每根箭矢都烙印著自己的生辰八字,這分明是必中的天命之劫。
金輪猛然間發出清越的長鳴,輪刃之上的玄甲紋路仿佛被激活,泛起幽幽青光。當第一根箭矢與輪刃接觸的瞬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奇景發生了——箭矢竟如同春雪遭遇暖陽,迅速消融,化作縷縷混沌母氣,悄無聲息地滲入玄甲的縫隙之中。葉玄感覺金輪的重量暴漲十倍,輪心處的陰陽圖案竟開始自行運轉。
"怎會如此?"血河老祖的殘魂從惡屍王座中衝出,新生的聖帝下肢突然崩解。瑩白聖骨化作鎖鏈纏住他的魂魄,原本融合的惡屍王座竟開始反噬。魔尊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看見自己的軀體正在被聖骨改造,惡念如黑水般從毛孔滲出。
太虛宗後山禁地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歸墟入口。葉玄看見海底深淵中浮現金色蓮台,蓮心處盤坐的身影竟與天機閣主獻祭時的模樣重合。那身影突然睜開雙目,雙手結出與葉玄相同的印訣。
"九劫歸元,因果重鑄。"玄清長老噴出精血,太虛宗長老們齊齊結印。九座懸浮山嶽突然拔地而起,化作九宮方位將歸墟入口封印。但就在封印成型的刹那,葉玄的金輪突然脫手而出,竟斬向九宮陣紋。
"不可!"眾長老驚呼。但金輪斬落的軌跡竟與天機閣主的星軌完全重合,斬破陣紋的瞬間,歸墟中的金色蓮台突然升起。葉玄目睹蓮台之上,弑聖預言赫然顯現,字字鐫刻,猶如天工雕琢,鋒利無比:
"金輪九轉,方證混元;
惡屍為引,善屍為基;
本我屍現,聖位可成。"
血河老祖的身軀猛然爆裂,惡屍王座瞬間化為瑩白如玉的聖骨,一股腦兒地湧入葉玄體內。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的脊椎竟延伸出聖帝般的下肢,每一塊聖骨之上,都鐫刻著古老而神秘的初代碑文。而心口處的金輪烙印突然蔓延全身,竟與玄甲紋路交織成弑聖戰甲。
"這不可能!你怎會掌控聖帝骨……"魔尊的殘魂在聖骨中掙紮,惡念卻被混沌母氣不斷淨化。他凝視著葉玄的雙眸,隻見左瞳深邃如無儘深淵,引人沉淪;右瞳則明亮如皓月當空,照亮一切黑暗。
南海歸墟中的聖帝虛影突然伸手,竟將葉玄的元神扯入蓮台。葉玄看見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時空中經曆九劫:有持補天石補天的神王,有握金輪斬魔的煞星,還有在善惡夾縫中頓悟的修士。每個身影最終都化作光點,沒入本命金輪。
當葉玄的元神歸位時,金輪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輪刃上的陰陽太極圖化作周天星鬥,玄甲紋路則變成九幽黃泉。他輕輕揮動金輪,歸墟中的海水竟隨輪轉方向分開道路,露出海底深處的混沌旋渦。
"九劫已破,該去直麵真正的聖帝了。"葉玄的指尖拂過輪心處的弑聖玉言,突然露出明媚笑容。他轉身時,太虛宗弟子們看見金輪投影籠罩整個南海,輪心處的星鬥圖案竟與天際銀河產生共鳴。
血河老祖惡屍載體發出最後哀鳴,瑩白聖骨瞬間融入葉玄脊椎,融為一體。魔尊的殘魂在淨化之火中消散前,看見葉玄背後浮現的九重聖輪,每重輪刃都烙印著不同的法則紋路。
"原來……你早就是選定者。"
當葉玄踏碎虛空飛向歸墟深處時,太虛宗地脈突然噴湧靈氣。玄清長老顫抖著翻開《太虛天書》,最後一頁顯化出新的預言:
"弑聖成道,萬劫歸元;
混沌重生,方見始終。"
而南海歸墟的混沌旋渦中,聖帝虛影正對著飛來的葉玄露出欣慰笑容,他手中的本命金輪,此刻已化作開天辟地時的第一縷清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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