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和梁雨並肩穿過外麵那條混亂的街道,閃身拐進一條幽暗的小巷,抄近路走了幾步,眼前豁然出現一個閃爍著炫目霓虹的酒吧入口。
這酒吧規模不小,招牌在夜色裡分外招搖。
它正是14k旗下最繁華的場子之一,在西城區幾個片區裡都數得上號。
自從鐘光慶接手後,打理得更是井井有條,煥然一新,以至於連曾在幫派裡當過二把手的梁雨,此刻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我讓我舅舅逮了個鐘光慶的心腹,”沈澈壓低聲音道,“撬開他的嘴,問出鐘光慶今晚會在這兒露麵。”
他側頭看向梁雨:“想好怎麼招呼他了?”
“沈少,”梁雨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區區一個鐘光慶,我還沒放在眼裡。”
他確實有這份底氣。
離開魔都那些年,他乾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一身本事淬煉得爐火純青。
如今在魔都這城市裡麵,論單打獨鬥的身手,還真沒遇到過能夠壓他一手的敵人。
“行,”沈澈滿意地點點頭,“今晚你儘管放手乾。需要幫手的時候,我使個眼色,外麵我的保鏢立刻衝進來。”
“明白,沈少。”梁雨應道,聲音沉穩。
話音落下,兩人並肩推開了酒吧沉重的門。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震耳欲聾的音樂如同實質般撞擊著耳膜,變幻的紫色燈光在彌漫的煙霧中掃射,舞池裡擠滿了年輕的軀體,正隨著節奏瘋狂扭動,釋放著過剩的荷爾蒙。
梁雨在進門時就已拉低了鴨舌帽的帽簷,陰影恰到好處地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酒吧裡人聲鼎沸,光影迷離,沒人會特彆留意兩個看似尋常的顧客。
他們穿過喧囂的人群和狹窄的通道,徑直走向吧台。
沿途,幾個散布在角落、目光警惕的14k成員投來審視的視線。
但見二人步履從容,神態自若,並無異樣,那些打量的目光便又悄然收了回去。
兩人在高腳凳上落座。
“一杯雪球。”沈澈對調酒師道,隨即轉向梁雨,“你呢?”
“第八號當鋪,謝謝。”梁雨的聲音透過帽簷傳出。
沈澈掏出錢包付賬。
兩杯酒很快送到麵前。他們端起酒杯,姿態與普通酒客無異,目光卻如同獵鷹般,在炫目的燈光和人影縫隙間不動聲色地逡巡。
落座不過幾分鐘。
酒吧入口再次被推開。
一個身著剪裁合體西裝、麵容英俊、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
這群人形態各異:有的裸露的皮膚上盤踞著猙獰的刺青,有的頂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有的脖頸上橫著顯眼的刀疤,還有的穿著蹭亮的皮衣,手腕處卻隱約可見陳年的傷痕。
沈澈掃了一眼——活脫脫從古惑仔電影裡走出來的陣仗。
“沈少,”梁雨的聲音瞬間沉冷下來,帽簷下的目光銳利如刀,死死鎖定了那領頭的西裝男,“他就是鐘光慶。”
沈澈微微頷首,眼前這人,與他下午探得的情報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