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山頂基地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忙碌景象。團隊成員們各司其職,按照會議上確定的計劃有條不紊地行動著。
陳世淳帶著一隊人,在基地的各個出入口和薄弱環節加固防禦。他們用搜集來的廢舊鋼管、木板、鐵絲網,構建起簡易卻有效的障礙物和警示牌。
劉海濤則忙著規劃外出路線和搜尋重點。他攤開簡陋的地圖,和許平升一起討論哪個方向的危險性最低,哪個區域可能有他們急需的物資。他的神情凝重,每一次決定都經過深思熟慮。
小周,那個曾經有些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如今完全變了個樣。他背著他的弩,在遊客中心前的空地上,劃出了一個簡易的靶場。
他耐心地指導著其他幸存者如何握弩、如何瞄準、如何呼吸。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苟。
雖然靶子隻是用木板和廢棄衣物做成的,但大家的熱情很高。每天下午,靶場總是擠滿了輪流練習的人,弩箭破空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周也不再是那個需要彆人照顧的毛頭小子,他變成了團隊裡一個有用的“弩箭教官”。
許平升則像一個運轉核心,協調著各個部門的工作。他時不時去看看老李的情況,確認他依然穩定。他也會去防禦工事看看,給劉海濤提一些建議。
他更常出現在靶場,觀察大家的訓練進度,偶爾也會親自示範一下,引來一陣陣驚歎。他沒有固定的任務,但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針,讓整個團隊都充滿信心。
第二天一早,輪戰策略下的第一次外出探索開始了。
許平升親自駕駛那輛改裝過的大運重卡,劉海濤作為副手,這次帶上了徐茜和另一名體能不錯的年輕男性幸存者。陳世淳留在基地指揮防禦。
“出發!”重卡緩緩啟動,朝著山外駛去。
坐在副駕駛的徐茜,打量著窗外。這是她來到青峰山基地後,第一次下山。末世後的世界,荒涼而寂靜,偶爾能看到遊蕩的喪屍,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重卡沿著崎嶇的土路前進,兩側是茂密的樹林。陽光透過樹冠,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腐敗的氣息。
“根據地圖顯示,這條土路儘頭應該有一個小型的磚廠。”劉海濤坐在後排,對照著地圖說道。
許平升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的路況:“希望能找到一些建材,加固基地用得上。”
車行了約莫半小時,土路儘頭果然出現了一片紅磚牆。那是一個廢棄的小磚廠,廠房低矮,煙囪孤獨地指向天空。廠區內靜悄悄的,看不見喪屍的蹤跡。
“就是這裡了。”徐茜指著前方的紅磚牆說道。
許平升猛地踩下了刹車!
“吱——”重卡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車身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哎喲!”徐茜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了前擋璃上,雖然沒受傷,但額頭還是磕得生疼。
“怎麼了?!”劉海濤和另一名隊員也嚇了一跳。
許平升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睛緊盯著前方。原來,就在磚廠門口不遠處,躺著幾隻喪屍的屍體,看樣子是被人清理過的。更重要的是,地麵上有幾道新鮮的車轍印。
“有其他人來過這裡。”許平升沉聲說道。
徐茜揉著額頭,瞪了許平升一眼:“你刹車也不打個招呼!”
許平升轉頭看向她,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不好意思,情況緊急。撞疼了嗎?”
他伸出手,似乎想幫她看看額頭。徐茜臉頰微紅,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沒、沒事。”
這短暫的曖昧氣氛,被劉海濤的聲音打破:“小許哥,我們怎麼辦?要進去看看嗎?”
“不。”許平升搖頭,“第一次出來,以探路為主。既然有人來過,說明這裡可能有危險,也可能已經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了。”
他打轉方向盤,將車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