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升目光掃過鄧憲偉和趙光鐵,以及他們身後那幾個神色各異的囚犯,語氣平靜無波:“想跟著,可以。拿出你們的價值。現在,我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回到我們的基地。”
鄧憲偉和趙光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
他們不怕對方提要求,就怕對方連要求都懶得提,直接將他們視作無物。
趙光鐵向前一步,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鄭重:“許先生,我們這幾個人,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在這醫院裡被困了一周多,對這裡的地形還算熟悉。你們要去哪裡,我們可以帶路。而且,我們都是能乾活的,隻要給口吃的,什麼臟活累活都能乾!”
寸頭男和其他幾個囚犯也連忙點頭附和,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與之前的凶悍和警惕判若兩人。
在見識了許平升和馬俊傑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喪屍,以及老李那匪夷所思的強悍體質後,他們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桀驁早已被碾得粉碎。
現在,能抱上這樣一條粗壯的大腿,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很好。”許平升點點頭,正要下令離開。
就在眾人神經稍緩,以為初步達成了某種協議,可以暫時鬆一口氣的時候——
“咚——!!!”
一聲沉悶至極的撞擊巨響毫無征兆地從醫院大樓的下方傳來,緊接著,整個樓頂都為之劇烈震顫了一下!灰塵簌簌落下,仿佛樓板隨時可能開裂。
“什麼聲音?!”馬俊傑臉色一變,手中的氣槍瞬間舉起,警惕地望向樓梯口的方向。
蘇德全和老李也是麵色凝重,他們剛才在樓下清理喪屍時,可沒聽到過如此巨大的動靜。
“咚——!!!”
又一聲巨響傳來,比剛才那一下更加清晰,也更加沉重。
樓頂的震動也愈發劇烈,幾塊碎石從樓頂邊緣的女兒牆上剝落,滾落下去。
這一次,眾人甚至能隱約感覺到,那撞擊的源頭,似乎正在沿著建築的承重結構,一點點向上蔓延!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趙光鐵這群人中蔓延。
他們被困在醫院的這些天,樓下的普通喪屍和那兩隻變異喪屍已經讓他們度日如年!
許平升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腳下樓板傳來的震動頻率正在加快。
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他當機立斷,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樓頂不安全了!所有人,立刻跟我向樓下轉移!趙光鐵,鄧警官,你們對醫院熟悉,立刻回憶醫院的建築結構圖,以及哪裡有相對安全的出口!”
趙光鐵和鄧憲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許平升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震懾,下意識地挺直了身體。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鄧憲偉急忙道:“醫院的結構圖……我記得!消防通道!”
“很好!”許平升目光掃過已經亂作一團的囚犯們,聲音陡然提高,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每個人的神經,“不想死的,就都給我打起精神,跟緊了!現在,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誰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或者試圖耍花樣,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懾人的寒光,無形的壓迫感讓那幾個原本還想哭爹喊娘的囚犯瞬間閉上了嘴,看向許平升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依賴。
之前的那些小心思,此刻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許平升不再廢話,率先拎起肩上的消防斧,大步走向通往樓下的樓梯口。他每一步都踩得沉穩有力,仿佛能將腳下震顫的樓板都給釘住。
馬俊傑緊隨其後,端著氣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老李和蘇德全則護在兩翼。
趙光鐵和鄧憲偉交換了一個眼神,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知道,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緊緊跟著這幾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過江龍”。
寸頭男和其他三個囚犯更是連滾帶爬,深怕被落下。
“咚!咚!咚!”
沉重的撞擊聲越來越近,仿佛一柄巨錘正一下下擂動在眾人的心臟上。
樓道裡的燈光明暗不定,牆壁上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焦灼氣息。
危機感如同烏雲壓頂,這突如其來的地下威脅,比之前遭遇的任何喪屍都更讓人感到絕望和未知。
那是一種純粹的、蠻橫的、似乎要將整棟大樓都撕裂的恐怖力量。
隊伍在狹窄的樓梯間快速向下移動。趙光鐵憑借著對醫院的熟悉,在前麵引路,儘量避開那些可能存在大量喪屍的區域。
“許先生,前麵是七樓,之前是重症監護室,裡麵的喪屍不多,但可能有……特殊的。”趙光鐵喘著粗氣提醒道。
許平升微微點頭,消防斧的斧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他能感覺到,那股來自下方的威脅越來越近,仿佛已經鎖定了他們這群活人的氣息。
“加快速度!”許平升低喝一聲。
就在他們即將下到六樓的時候,樓梯間側麵一個緊閉的消防通道鐵門,突然“哐當”一聲巨響,向外猛地凸起了一大塊,堅固的門鎖在巨大的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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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不是從消防通道上來了!”寸頭男尖叫,聲音都變了調。
一股濃烈的、帶著鐵鏽和腐臭的腥氣從變形的門縫中噴湧而出,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消防通道的鐵門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揉捏般,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門板中央高高凸起,猙獰的裂痕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