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開他。”許平升指了指被朱保國勒住的趙光鐵,“我們坐下談。”
朱保國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二樓的馮震。馮震沉默地點了點頭。朱保國這才緩緩鬆開趙光鐵,但匕首依然沒有收起,隻是垂了下來,目光依然警惕地盯著許平升他們。
趙光鐵得了自由,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半天沒回過神來。
許平升示意隊員們收起武器,但依然保持戒備姿態。他隨便找了個沒有貨物的空地坐下,其他隊員也跟著坐下。二樓的馮震等人也慢慢走下金屬走道,雖然槍口沒有再對著他們,但依然提防著。
“發高燒?”許平升看向朱保國,語氣緩和了一些,“燒了多久了?是什麼時候被傷到的?”
朱保國和馮震對視一眼,似乎在權衡該說多少。最終,馮震還是歎了口氣,上前一步:“燒了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幾天前在通道裡,被一隻變異的甲蟲咬傷的。傷口一直在潰爛。”
“變異的甲蟲?”許平升皺起眉頭。末世以來,各種變異動植物層出不窮,誰也不知道它們的毒性如何。
“你們有藥品?”馮震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很快壓了下去,語氣有些不確定,“如果你們有退燒藥、消炎藥,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退燒藥、消炎藥我們有一些。”許平升點了點頭,他注意到馮震和朱保國聽到這話時,臉上難以掩飾的激動。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關於發高燒,我之前也見過類似的情況。我的一個戰友,前段時間被喪屍抓傷,沒有屍變,反而發高燒,昏迷了幾天,最後醒過來,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比以前強壯很多。還有我自己,也被喪屍抓傷過,沒有變成喪屍,身體也變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緊緊地盯著馮震和朱保國,觀察著他們的反應。果然,兩人聽到他的話,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被……被喪屍抓傷沒屍變,反而變強了?”朱保國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馮震更是盯著許平升,眼神複雜難明,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又像是在思考這種可能性。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也許是體質不同,也許是病毒變異……”許平升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隻是拋出了這個驚人的事實,“但這至少說明,高燒不退,並不一定就是走向死亡。”
他看著馮震:“你的連長,說不定……他也在經曆這種‘變化’的過程。”
“變化?”馮震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這比任何退燒藥都更能振奮人心。如果連長不是要死了,而是在經曆某種變化,那豈不是意味著他還有救?甚至……會變得更強?
“這位兄弟,你說的是真的?”馮震上前一步,眼神灼灼地盯著許平升,“你願意……願意去看看我們的連長嗎?如果……如果他真的能挺過來,這份恩情,我們兄弟銘記在心!”
“可以。”許平升爽快地答應了,“不過,我們是來找物資的,不是來打仗的。你們帶我去,然後把情況都說清楚。我們救人不假,但也不會白白冒險。合作,才能共贏。”
“當然!當然!”馮震連連點頭,連長有救,比什麼都重要,“我們帶你們去!我們的藏身點離這裡不遠,就在前麵那條主排水渠的一個支流裡。”
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許平升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開始安排任務:“老陳,你帶一隊人,先在這裡警戒,同時檢查一下這個倉庫的情況,清點物資。注意安全,不要走散。”
“明白!”陳世淳應道,帶著隊員們開始行動。
許平升看向趙光鐵:“老趙,你先跟著老陳,彆亂跑。”趙光鐵連連點頭,恨不得立刻躲到陳世淳身後。
“我們走。”許平升對馮震說。
馮震和朱保國在前麵帶路,許平升和馬俊傑緊隨其後,剩下的幾個軍人也跟了上來,眼神雖然依然保持著警惕,但少了敵意,多了些感激。
他們沿著濕滑的地下通道走了十幾分鐘,拐了幾個彎,最終來到一條更加狹窄,空氣也更加渾濁的支流管道前。
“就在裡麵了。”馮震指著黑漆漆的管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