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泡亮起,雖然光線微弱,卻驅散了房間裡一部分的陰冷和黑暗。士兵們看著那跳動的燈光,眼中都有些濕潤......
“嘩啦——”
整齊劃一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遊客中心大廳內響起,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馮震、朱保國以及所有尚能站立的士兵,在微弱的燈泡光芒下,猛地挺直了佝僂的背脊,動作標準得如同教科書。
朱保國向前一步,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啞卻洪亮的口令:“全體都有——敬禮!”
所有士兵,包括那些臉上還帶著傷痕、衣衫襤褸的漢子,唰地一下抬起了右手,帶著一種九死一生後重見天日的決絕,向著許平升,向著他身後那兩個同樣有些愕然的隊員,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燈光昏黃,映照著他們布滿血絲卻異常明亮的眼睛。
許平升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馬俊傑和另一個隊員下意識地也站直了身體,氣氛在這一刻凝重到了極點。
這不是感謝,這是一種托付,一種將殘存的希望孤注一擲的儀式。
朱保國放下手,向前兩步,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許先生!這份恩情,我們無以為報!!”
聲不大,卻帶著金屬般的質感。
馮震上前,他沒有朱保國那麼激動外露,但他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他看了一眼許平升,又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依舊昏迷的孫劍軍,上前一步,做出了一個讓許平升都有些意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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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後一個一直抱著一個軍綠色帆布包的士兵低喝:“小五,把東西拿過來!”
那個叫小五的士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將懷裡的帆布包遞了過去。
馮震接過帆布包,動作小心翼翼,仿佛裡麵是什麼稀世珍寶。他將帆布包放在地上,緩緩打開。裡麵,是兩支保養得油光鋥亮的九五式自動步槍,旁邊還碼放著幾個壓滿了子彈的彈匣。
“許先生,”馮震抬起頭,他黝黑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鄭重,“我們現在……一無所有。這兩把槍,還有這兩百發子彈,是我們最後的家當。請您務必收下!這不是交易,這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我們知道,你們的隊伍,也需要武器。”
他的話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兩把槍,是他們安全感的最後來源,是他們作為軍人最後的尊嚴象征。現在,他要把它們交出去。他內心深處希望許平升能全部收下,這代表著一種徹底的接納,一種末日中的人類不分彼此的信任。
許平升的目光落在槍上,那黑沉沉的槍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他沉默了幾秒鐘,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許平升終於開口,他的手指點了點那些黃澄澄的子彈,“子彈,一百發,夠了。”
馮震和朱保國都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們預想過許平升可能會客氣地推辭,或者全部收下,唯獨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子彈隻要一半?這算什麼?
“許先生,這……”馮震有些急了,他以為許平升是不信任他們,或者嫌少,“您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嗎?”
“我若看不起你們,就不會帶你們來這裡,更不會費心救治孫連長。”許平升打斷了他,他的手指在蓄電池的外殼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槍是你們的武器,你們比我們更會用。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的連長還需要人保護,你們自己也需要自保。”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馮震,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力:“我留下你們,不是為了解除你們的武裝,然後把你們變成我的苦力。我需要的是戰友,是能並肩作戰的夥伴。如果你們連自保的武器都沒有了,那還怎麼並肩作戰?”
馮震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出乎意料,卻又合情合理。他想要的是他們的忠誠,但又保留了他們的尊嚴和一定的獨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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