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許平升怒吼一聲,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猛地從掩體後衝出!
他一個箭步跨到一名已經徹底失控、隻會胡亂扣動扳機的隊員身前,毫不猶豫,一記蘊含著雷霆之怒的鐵拳狠狠砸在那隊員的下巴上!
“哢嚓!”一聲脆響,那隊員悶哼一聲,翻著白眼軟倒在地。
許平升一把奪過他手中還在噴吐火舌的步槍,槍口猛地朝天,將剩餘的子彈儘數打空。
他轉過身,猩紅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死死盯著陣地上那些慌亂失措的隊員,聲音如同數九寒冬的冰棱:“都忘了老子之前怎麼說的嗎?!持久戰!我們要打的是持久戰!不是他媽的在這裡放煙花!”
他的怒斥,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孫劍軍高大的身影在此時也站了出來,他臉上覆蓋著一層冰霜,眼神銳利如刀,厲聲重申著作戰紀律。
“我們有堅固的防禦工事!我們有機槍火力點!所有人都給老子按照原定計劃作戰!”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節約彈藥!優先點射那些特殊變異體!誰再敢胡亂開槍,擾亂軍心,老子斃了他!”
蘇德全等人被許平升和孫劍軍接連的雷霆手段震懾,這才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猛然清醒過來。
他們一個個麵紅耳赤,羞愧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直視許平升和孫劍軍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冰冷的雪花,無聲飄落,落在陣地上那一根根因為持續射擊而變得滾燙的槍管上。
“滋啦——”
雪水瞬間蒸發,騰起一縷縷氤氳的白霧,在肅殺的空氣中緩緩彌漫。
初雪的薄霜尚未消融,鉛灰色的陰雲沉甸甸壓在青峰山頂,仿佛隨時都會傾塌下來。
蘇德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漲得通紅,羞愧與後怕在他心頭交織翻滾,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和其他幾個隊員,雖然也經曆過末世的掙紮與零星戰鬥,卻何曾見過如此鋪天蓋地、宛若黑色怒潮般湧來的喪屍軍團!
那幾乎讓他們魂飛魄散的一幕,若非許平升與孫劍軍雷霆萬鈞的手段,後果不堪設想。
冷汗浸濕了他們的後背,此刻回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待到蘇德全等人強行壓下心中的悸動,重新找回一絲冷靜,舉目望去,那條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早已被蠕動的黑色徹底覆蓋。
青灰色的水泥路麵,像是被無數活動的黑色斑點迅速侵蝕,並且還在不斷向上蔓延,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
寒風卷過,帶來濃鬱的血腥與腐臭,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道,刺激著每個人的鼻腔。
“開火!!”
不知是誰嘶吼了一聲,刹那間,陣地上槍聲大作!
“噠噠噠!噠噠噠——!”
狂暴的連射聲撕裂了凝固的空氣,三十多發灼熱的子彈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金屬風暴,劈頭蓋臉地朝著最前方那些猙獰的變異喪屍傾瀉而去!
噗噗噗!
幾顆碩大的頭顱應聲爆裂,如同被重錘砸爛的西瓜,腥臭的腐血與灰白色的腦漿四下飛濺,噴灑在冰冷的雪地上,瞬間凝固成詭異的暗紅色。
士兵們在許平升和孫劍軍的怒火洗禮後,眼中燃燒著複仇與決絕的火焰,他們幾乎是憑借著本能,以一種近乎完美的流暢動作更換著滾燙的雙彈夾。
機匣與彈匣撞擊發出清脆的“哢噠”聲,在震耳的槍聲中依舊清晰可聞。
那些先前還不可一世、試圖衝擊陣地的變異喪屍,在如此密集而精準的交叉火力下,龐大的身軀如同被無形巨手撕扯,轟然間便被打成了一堆堆蠕動的爛肉,頹然倒地。
眼見此景,其他位置的隊員們也仿佛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士氣為之一振!
小周那張總是帶著一絲病態興奮的年輕臉龐,此刻卻異常專注,他一邊飛快地協助重機槍手更換彈鏈,確保火力持續,一邊利用間隙,端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眼神銳利如鷹,對準那些試圖從側翼迂回的、速度奇快的“刺客型”喪屍進行精準點射。
每一槍響,都有一道黑影應聲抽搐倒下。
許平升的身影如同戰場上的幽靈,不斷在各個火力點間穿梭,他那沙啞卻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在槍林彈雨中清晰地回響:“注意節奏!二號火力點,向左延伸火力!三號,節省彈藥,優先清除高威脅目標!換人!讓預備隊上來,保持射擊強度!”
此刻的青峰山防禦陣地,就如同一隻渾身長滿了尖銳鋼刺的巨大刺蝟,將每一個膽敢靠近的喪屍,都毫不留情地碾成粉碎!
陡峭的山壁之下,那些無法直接攀爬的普通喪屍,發出陣陣低沉而絕望的嘶吼,它們徒勞地伸出腐爛的爪子,瘋狂抓撓著那如同刀削斧劈般光滑的岩壁,指甲斷裂,黑血橫流,卻隻能在絕望中成為山頂射手們的活靶子,被一顆顆子彈精準地洞穿頭顱,結束它們可悲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