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老周，以前是工廠的維修工，營地被聖使控製後，他和幾個工友偷偷組成了反抗隊。他領著四人穿過狹窄的通道，通道是用廢棄的傳送帶改造的，頭頂掛著昏黃的燈泡，每隔幾步就有個岔口，岔口上畫著不同的符號。
“這是以前的地下倉庫通道，隻有我們知道，”老周壓低聲音，“聖使把小樓改成了實驗室，裡麵關著三十多個幸存者，都是‘實驗體’，他們想複刻基地的置換實驗，用普通人當素材。”
通道儘頭是個鐵門，老周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打開門。裡麵擠滿了人，大概二十多個，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給一個受傷的男人包紮傷口。
“這是李醫生，以前在市醫院工作，”老周介紹，“聖使的實驗她都看在眼裡，偷偷藏了些資料。”
李醫生抬起頭，眼睛裡布滿血絲：“他們在給幸存者注射‘改良血清’，就是之前基地的那種，但劑量沒控製好，大部分人都變成了變異喪屍，少數能活下來的，也會失去理智，隻會攻擊人。”她遞過來一張照片，上麵是個渾身長滿肉瘤的喪屍，手臂粗得像水桶，“這是昨天跑出來的實驗體，被聖使的人殺了，屍體還在實驗室後麵的大坑裡。”
許平升接過照片，指尖微微發顫。他想起自己身體裡的血清，想起之前喝工業冷卻液時的失控——如果不是星子的哭聲喚醒他，他恐怕也會變成這樣的怪物。
“我們想救裡麵的人，但聖使有槍，還有三隻變異喪屍守著實驗室，”老周歎了口氣，“我們隻有幾把獵槍和自製的燃燒瓶，根本打不過。”
胖子突然插話：“變異喪屍怕啥？之前在母嬰店遇到的，用斧頭劈頭就死了。”
“不一樣，”李醫生搖頭，“這些變異喪屍聽得見低頻聲音，跑得比普通喪屍快三倍，而且皮膚硬得像鐵皮，獵槍子彈都打不穿。”
丫丫突然拉了拉謝雨辰的衣角，指著角落裡的一個鐵盒：“阿姨，那個盒子裡有聲音。”
眾人看過去，鐵盒裡是個老式收音機，正滋滋地響著，偶爾傳出斷斷續續的電波。胖子走過去，調了調旋鈕，突然“啊”了一聲——他聽見了一種細微的嗡嗡聲，像是蜜蜂振翅，其他人卻什麼都沒聽見。
“你聽見什麼了？”許平升問。
“嗡嗡聲，很輕，”胖子皺著眉，“好像是從實驗室那邊傳過來的。”
李醫生眼睛一亮：“你能聽見低頻聲音？變異喪屍就是靠這個交流的！如果你能感知到它們的位置，甚至乾擾它們，我們就能找到機會。”
許平升沉吟片刻，看向老周：“營地的地形你熟，實驗室的通風口在哪？能不能從通風口進去，破壞實驗設備？”
老周點頭：“通風口通地下通道，我知道怎麼走，但裡麵有聖使的人巡邏。”
“我和胖子去破壞設備，”許平升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你和李醫生帶其他人去解救實驗體，雨辰保護兩個孩子，守在通道口，一旦聽到爆炸聲，就帶著人往東邊的圍牆跑，那裡有個秘密出口。”
分配完任務，老周給了許平升一把獵槍和五個燃燒瓶，胖子則拿了把生鏽的砍刀——他說斧頭太沉，劈起來不方便。李醫生把一張營地地圖塞給許平升，上麵用紅筆標著實驗室的位置和通風口的入口。
“小心點，聖使的小頭頭叫‘鴉哥’，手裡有把霰彈槍，很準。”老周最後叮囑。
通風口的入口在倉庫後麵的雜物堆裡，許平升掀開蓋在上麵的破布，露出一個半米寬的洞口，裡麵黑漆漆的，能聞到灰塵和機油的味道。
“我先上。”胖子彎腰鑽進去，他的體型有點擠，肩膀蹭得通風管發出“咯吱”聲。許平升跟在後麵，獵槍彆在腰上，手裡拿著個手電筒，光柱在管道壁上掃過，能看見上麵結著厚厚的蛛網。
通風管裡很安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胖子突然停下：“前麵有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
許平升關掉手電筒，兩人屏住呼吸。果然，前麵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鴉哥說今晚要加快實驗，要是再失敗，就把剩下的幸存者都扔進去喂喪屍。”“怕什麼，反正外麵到處都是喪屍，有的是素材。”
聲音越來越近，許平升摸出燃燒瓶，拔下瓶塞，用打火機點燃布條。胖子則握緊砍刀，眼睛盯著前麵的光亮——那是通風管的一個缺口，能看見下麵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擺著五個玻璃艙，裡麵泡著人，管子從他們的胳膊上插進去，連接著旁邊的機器，屏幕上跳動著綠色的數據流。角落裡關著三隻變異喪屍，它們體型瘦長，皮膚是青灰色的，手指像鋼針一樣尖，正趴在地上，喉嚨裡發出低頻的嗡嗡聲。
“動手。”許平升低聲說。
胖子猛地踹開通風管的缺口，許平升把燃燒瓶扔下去，正好砸在實驗機器上。“轟”的一聲，火焰竄起，機器冒出黑煙，屏幕瞬間黑屏。下麵的兩個聖使成員嚇了一跳，剛要摸槍，胖子已經跳了下去，砍刀劈在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上，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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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轉身想跑，許平升從通風管裡跳下來，獵槍對準他的後背：“彆動。”
那人渾身發抖，慢慢轉過身，許平升看見他胸前的蛇形徽章——和之前基地裡“聖使”的徽章一模一樣。“你們是……基地來的？”那人聲音發顫，“鴉哥說了，要是遇到帶機械改造的人，直接殺了。”
許平升的左臂突然發燙，機械紋路泛出金色微光。他想起之前在基地裡的失控，想起那些被改造成怪物的實驗體，怒火瞬間湧上來：“你們把人當什麼？實驗品？”
就在這時，角落裡的變異喪屍突然躁動起來，它們抬起頭，青灰色的眼睛盯著許平升，喉嚨裡的嗡嗡聲越來越響。胖子突然捂住耳朵：“媽的，這聲音太吵了！”
他下意識大喊一聲：“閉嘴！”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變異喪屍竟然停下了動作，喉嚨裡的嗡嗡聲變小了，甚至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在害怕什麼。
“你……你剛才做了什麼？”許平升驚訝地問。
胖子也愣住了：“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它們的聲音太吵，喊了一聲。”
被抓住的聖使成員突然尖叫：“他能威懾喪屍！鴉哥要找的就是這種人！”
許平升沒理會他，一把將他推到牆邊：“鴉哥在哪？實驗室的鑰匙在哪？”
那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串鑰匙：“在那……鴉哥在二樓的控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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