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升的目光從那個瑟瑟發抖的聖使成員身上移開,落在那串孤零零躺在實驗台上的鑰匙。金屬在火焰的映照下,反射著冰冷而細碎的光。
他的左臂依舊滾燙,金色的機械紋路像是活了過來,在他皮膚下遊走,那是一種憤怒的、渴望撕裂一切的灼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裡擂鼓,和手臂的脈動形成了共振。他痛恨這種感覺,這種被某種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所支配的預兆。
“你叫什麼?”許平升的聲音很低,但實驗室裡因為機器被毀而產生的寂靜,讓他的每個字都清晰得像冰塊砸在地上。
“我……我叫劉棟。”那人靠著牆,幾乎要滑坐到地上,被胖子砍傷的同伴正在不遠處呻吟,血腥味和燒焦的化學品氣味混在一起,讓人作嘔。
“鴉哥要找能威懾喪屍的人做什麼?”許平升的槍口沒有絲毫偏移,穩得像焊在空氣裡。
“我……我不知道具體……隻知道這是‘進化’計劃的一部分。”劉棟的牙齒在打顫,“鴉哥說,病毒的本質是信息,是一種……一種精神層麵的感染。大部分人被感染後,精神崩潰,就成了行屍走肉。但有極少數人,精神力足夠強大,不僅能抵抗感染,甚至能反過來影響病毒網絡……成為……成為‘牧者’。”
“牧者?”胖子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角落裡那三隻鵪鶉一樣縮著的變異喪屍,臉上寫滿了荒誕。“就因為我嗓門大?”
“不……不是嗓門……”劉棟驚恐地看著胖子,像是看著一個怪物,“是你的意誌……你的意誌通過某種頻率,壓製了它們。鴉哥一直在找這種人,他說這是人類反攻的希望,是新世界的神。”
“狗屁的神。”許平升冷哼一聲,他太清楚這幫人的套路了。他們總會用一些宏偉的、崇高的詞彙來包裝自己肮臟的欲望。基地裡的“聖使”是這樣,這裡的“鴉哥”也是一樣。他用槍管指了指那五個玻璃艙,“他們呢?他們也是‘進化’計劃的一部分?”
劉棟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他們是……失敗品。精神力不夠強大,身體也無法承受藥劑改造,隻能……隻能用來提取一些數據,或者……當做儲備糧。”
“儲備糧?”胖子手裡的砍刀又握緊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浪費糧食,更何況是把人當糧食。
許平升沒再說話,他走到實驗台邊,拿起那串鑰匙。他的手指拂過冰冷的金屬,每一把鑰匙都對應著一個生命的囚籠。他走到最近的一個玻璃艙前,艙內渾濁的液體裡,一個年輕女孩的臉龐若隱若現,她的眼睛緊閉著,身上插滿了管子,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她還活著。
許平升的呼吸猛地一滯。他想起了自己躺在實驗台上的時候,冰冷的金屬束縛著他的四肢,陌生的藥劑注入他的血管,他的左臂被活生生切開,然後接上那些冰冷的機械。那種無助和絕望,像是沉在海底,連一絲光都看不到。他的左臂又開始灼痛,金光順著紋路蔓延,幾乎要從皮膚裡透出來。
“平升,你沒事吧?”胖子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湊了過來,小聲問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暫時把自己的新能力拋在了腦後。
許平升閉上眼睛,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和左臂的異動。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失控。他睜開眼,眼裡的赤紅退去了一些,恢複了冷靜。“我沒事。”他頓了頓,對胖子說,“你試試,能不能讓那幾個家夥再老實點。”
胖子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測試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角落裡的三隻變異喪屍。那三隻怪物在許平升情緒激動的時候,又開始有些蠢蠢欲動,喉嚨裡發出了細微的“嗡嗡”聲。
胖子學著剛才的樣子,把氣沉到丹田,雖然他也不知道丹田在哪,反正就是肚子那塊。他瞪著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威嚴。“嘿!看什麼看?趴下!”
這一次,效果比剛才還要明顯。那三隻變異喪屍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猛地哆嗦起來,然後齊刷刷地趴在了地上,腦袋埋進臂彎裡,一動不動,連嗡嗡聲都徹底消失了。
“我操……”胖子自己都驚了,他回頭看著許平升,嘴巴張成了“o”型,“這玩意兒還真聽話啊?比我們家以前養的狗都乖。”
旁邊的劉棟已經嚇得麵無人色,嘴裡喃喃自語:“‘牧者’……真的是‘牧者’……”
許平升心裡同樣震撼,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胖子的這個能力,是他們最大的底牌,也可能是最大的麻煩。鴉哥既然在找這種人,就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走到劉棟麵前,蹲下身,用鑰匙在他眼前晃了晃。“哪一把是開這些玻璃艙的?”
劉棟顫抖著指了指標著紅色記號的那一把。
“打開之後會怎麼樣?有警報嗎?”
“沒……沒有。這些艙體是獨立係統,隻要切斷營養液和鎮靜劑的輸送,他們……他們就會醒過來。但是……但是很多人醒過來之後精神會崩潰,或者身體機能已經衰竭了……”
許平升站起身,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也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了平時的嬉笑,多了一份凝重。“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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