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傳來的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許平升的神經。那不是單純的疼痛,更像是一種排異反應,仿佛手臂裡的機械正在與他的血肉進行一場戰爭,金色的紋路灼燒著他的皮膚,他甚至能聞到一股蛋白質燒焦的細微氣味。他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握槍的手臂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鴉哥好整以暇地站在不遠處,欣賞著他的痛苦,像是在鑒賞一件失控的藝術品。“‘聖光’一號原型機,真是個懷念的名字。當年他們從我這裡偷走了設計圖,卻隻學到了皮毛,做出了你這麼個半成品。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在所有的核心編碼裡,都留了一個小小的‘後門’。”
許平升咬緊牙關,牙齦都滲出血來。他強迫自己不去理會手臂的劇痛,將所有的意誌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他知道,一旦他表現出絲毫的軟弱,下一秒就是他的死期。
“後門?”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
“沒錯,一個可以引起共鳴,放大你體內植入體負麵反應的後門。”鴉哥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神裡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你看,它在排斥你,因為它感受到了創造者的召喚。它渴望回到我的身邊,回到它應該在的地方。”
那個被許平升用槍指著的護衛,看到許平升的狀態,眼中閃過一絲凶光,身體微微下沉,似乎準備隨時反撲。
許平升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眼中寒光一閃。他猛地將槍口下移,對著護衛的大腿就是一槍!
“砰!”
又是一聲巨響。護衛慘叫著倒地,抱著血流如注的大腿在地上翻滾哀嚎。許平升甚至沒有去看他一眼,槍口再次抬起,遙遙指向鴉哥。儘管手臂在劇烈顫抖,但他的眼神卻銳利如刀。
“現在,你可以閉嘴了。”許平升喘著粗氣說。
鴉哥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陰沉。他沒想到許平升在如此痛苦的狀態下,還能做出如此果斷的反擊。“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不再廢話,再次抬起手,似乎準備加大“後門”的功率。
就在這時,樓下的胖子又喊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十萬火急的恐慌:“平升!操!快來!那姑娘長出尾巴了!”
長出尾巴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二樓緊張的對峙氣氛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凝滯。鴉哥的動作停住了,連地上那個抱著腿慘叫的護衛都忘了疼,一臉茫然。
許平升也是一愣,什麼叫長出尾巴了?胖子在胡說八道什麼?
但下一秒,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那不是人類能發出的氣息,而是一種……一種混合了野獸和未知存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鴉哥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猛地看向樓梯口,臉上的從容和掌控感第一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狂喜和貪婪的複雜表情。“這個頻率……這個能量反應……不是‘牧者’!這是……這是更高層次的進化!完美的‘融合體’!”
沒等許平升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一道黑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從樓梯口竄了上來!
那道黑影直接撲向了離樓梯口最近的“暴君”。還在喘息的“暴君”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發出一聲驚恐的咆哮,揮起巨爪拍了過去。
然而,那道黑影卻比它更靈活。它在半空中一個不可思議的扭身,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葉子,輕易地躲開了“暴君”的攻擊,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許平升才看清了它的樣子。
那是樓下玻璃艙裡的那個年輕女孩。
她醒了。但她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模樣。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雙眼卻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像兩顆黑曜石,看不到一絲眼白。她的手指變得細長而尖銳,指甲烏黑發亮。而最讓人驚駭的,是她的背後,一根由脊椎延伸出來的、覆蓋著細密黑色鱗片的骨尾,正在她身後緩緩擺動,尾巴的末端是一個鋒利的、如同長矛般的倒鉤。
胖子沒說謊,她真的長出了一條尾巴。
“這……這是……”許平升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救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孩落地後,並沒有理會任何人,她歪著頭,黑色的眼睛冷漠地掃過全場。她的目光在鴉哥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落在了那隻燒傷的“暴君”身上。她的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像蛇在吐信。
“暴君”麵對這個比它小上好幾倍的生物,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它不停地向後退縮,喉嚨裡發出嗚咽般的低吼,龐大的身軀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太完美了……真是太完美了!”鴉哥像是瘋了一樣,喃喃自語,“病毒沒有摧毀她的意誌,反而與她的基因達成了完美的共生!她保留了人類的智慧和形態,同時獲得了喪屍的強大力量和進化能力!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神’的雛形!”
女孩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也或許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貪婪和渴望。她緩緩轉過頭,黑色的眼睛鎖定了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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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快!快到極致!
許平升隻看到一道殘影閃過,女孩已經出現在鴉哥的麵前。鴉哥臉上的狂喜還未褪去,就被驚駭所取代。他下意識地想啟動對許平升左臂的乾擾,但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一聲輕微的、利刃入肉的聲音。
女孩尖銳的手指,已經洞穿了鴉哥的胸膛。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滴落在地。
鴉哥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自己身體的那隻手,嘴裡湧出大量的血沫。“怎……怎麼……可能……”
女孩麵無表情地抽出手,鴉哥的身體像一具被抽掉骨頭的木偶,軟軟地跪倒在地,生機迅速從他的眼中流逝。他到死都沒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神”,會是親手終結自己的存在。
隨著鴉哥的死亡,許平升感覺自己左臂那股撕裂般的劇痛瞬間消失了。那股外來的乾擾信號中斷了,手臂裡的機械核心重新恢複了平穩。
解決了鴉哥,女孩並沒有停下。她緩緩轉身,黑色的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的“暴君”。
“暴君”發出一聲哀鳴,轉身就想跑。但女孩的速度更快,她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黑影,瞬間追上了“暴君”,她身後的骨尾如同閃電般刺出,精準地從“暴君”的眼眶刺入,貫穿了它的大腦。
龐大的“暴君”連掙紮一下都做不到,轟然倒地,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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