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扶,我才不要你管呢,我隻要三峰就足夠了。”
周敏娜帶著幾分醉態,使勁兒地甩了甩肩膀,動作幅度之大,是要用儘全身力氣將汪書琴的關心徹底甩開。
她眼神迷離,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醉意的紗,麵色緋紅如熟透的蘋果,帶著幾分醉意與惱怒,語氣堅決地拒絕了汪書琴的好意。
她的聲音因為醉酒而變得含糊不清,卻又帶著一種執拗的決絕,在這略顯安靜的空間裡格外突兀。
她這突如其來且頗為反常的舉動,瞬間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汪書琴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疑雲。
究竟是酒後無意間吐露的真心話,還是酒精的魔力讓她已然喝得神誌不清,連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都渾然不知呢?
汪書琴心中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狀況。
於是,她雙眼瞬間如聚焦的射燈般,直直地射向歐陽三峰的臉龐與眼眸,目光中滿是探尋與追問。
在急切地向他傳達一種強烈的信號:
務必立刻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好讓我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隱情。
歐陽三峰瞬間領會汪書琴眼神中的意圖。
他迅速回給她一個眼神,在眼神中蘊含了豐富且明確的信息。
他微微上揚的眉毛帶著一絲無奈,略帶調侃的眼神仿佛在說:
你可彆太把她這話當真了,誰會相信她這醉醺醺時說的鬼話啊?
這明顯就是她喝多了,腦子糊塗才胡言亂語的,彆往心裡去,彆給自己徒增煩惱。
終於,電梯在輕微的震動中抵達頂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歐陽三峰小心翼翼地攙扶已然有些神誌模糊的周敏娜走出電梯。
此刻,周敏娜腳步虛浮無力,整個人軟綿綿地幾乎完全依靠在歐陽三峰身上,好像沒有了骨頭一樣。
她嘴裡不停地呢喃著,那些話語如同一串串無序的音符,不受控製地從她口中流淌而出,在安靜的走廊裡回蕩。
她含糊不清地訴說著,相親這件事壓根兒就不是她內心真正的意願,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抗拒,在傾訴著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
她還嘟囔著,就算已經去相親了,她也絕對不會輕易結婚,似乎對相親背後所代表的婚姻充滿了深深的抵觸情緒。
這些話語,就像一把把鑰匙,不經意間打開了她內心深處隱藏已久的一扇門,讓旁人得以窺見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那是一種對自由的渴望和對被安排命運的反抗。
汪書琴見狀,趕忙快步上前搭把手,和歐陽三峰一起,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艱難地將周敏娜送到酒店布置得奢華至極的客房裡。
一踏入客房,柔軟的地毯如同一大片雲朵,輕輕包裹著他們的腳步,華麗的裝飾仿若一件件藝術品陳列其中,溫馨的燈光宛如冬日暖陽,灑在每一個角落,營造出一種舒適而愜意的氛圍。
一到床邊,周敏娜就像一個無助且耍賴的孩子,一下子緊緊抱住歐陽三峰的胳膊,將頭埋在他的手臂間,嘴裡發出“嗡嗡……”的聲音。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可憐巴巴地懇求:
“彆走,你彆走啊!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呀……”
她那模樣,好像歐陽三峰一旦離開,她就會陷入無儘的黑暗與恐懼之中,周圍的一切都會崩塌。
“好了,我不走,我就在旁邊陪著你。”
歐陽三峰一邊輕聲安慰,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在撫平周敏娜內心的不安與恐懼,一邊輕輕地扒開她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易碎品,生怕弄疼了她。
“我會一直等你,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就會舒服很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彆擔心……”
說著,他微微用力,輕輕地強行將周敏娜按到床上,讓她躺好,然後細心地為她拉上被子,將被子的邊緣掖好,就像一位慈愛的長輩照顧年幼的孩子。
周敏娜一躺上床,瞬間找到了最溫暖、最舒適的港灣。
她像一隻慵懶的貓咪,自覺地縮進被子裡,動作緩慢而又自然。
不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進入了夢鄉。
在這醉意朦朧的時刻,酒精的作用,讓她的身體和大腦都極度疲憊,對她來說,確實沒有什麼比好好睡一覺更讓人舒服愜意的事了。
此刻的她,像置身於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所有的煩惱和疲憊都被暫時拋在了腦後。
“她這樣,就行了?”
汪書琴看著躺在床上已然熟睡的周敏娜,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她微微皺起眉頭,細密的紋路在眉間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目光在周敏娜和歐陽三峰之間來回移動,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解。
她忍不住開口疑問,那語氣中,既有對周敏娜狀況的擔憂,害怕她會在睡夢中出現什麼意外,也有對當前局麵的不解,不明白周敏娜和歐陽三峰之間到底有著怎樣複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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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三峰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眼神中蘊含著一絲疲憊與無奈,在訴說這場醉酒鬨劇帶來的麻煩。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口氣裡承載著無數的無奈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