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娘自上車起,便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陷入一種令人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的沉默之中。
她穩穩地端坐在駕駛座上,身姿筆直而僵硬,恰似一座冷峻而莊重的雕像,孤獨而又沉默地佇立在時光的長河中。
她的臉龐看似平靜如平靜的湖麵,沒有絲毫波瀾,然而,隻要仔細端詳,便能察覺到在波瀾不驚之下,實則暗流湧動。
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猶如湖麵上不經意間泛起的漣漪,
每一道細微的褶皺裡,都深藏著千言萬語,似是在訴說難以言說的煩惱與憂慮;
她緊抿的嘴唇,宛如一道堅固無比的堤壩,嚴嚴實實地封鎖著內心的思緒,不讓一絲一毫的情緒流露出來。
歐陽三峰向來對乾娘的情緒變化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此刻,他如同一個敏銳的獵手,能精準地捕捉到乾娘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那些表情在他眼中,是一組神秘的摩斯密碼,被他全神貫注地解讀。
他深知乾娘心中定有大事發生,這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小心迎合她的心意,如同守護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絕不讓她有絲毫的失望。
戴冬梅專注駕駛,眼神猶如銳利的鷹隼,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她雙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那力度在傳遞一種堅定的信念。
車子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地朝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窗外的風景快速地掠過,卻無心情欣賞沿途的美景。
在她的腦海裡,此刻就像一個雜亂無章的儲物間,塞滿各種各樣紛繁複雜的心事。
那些心事如同沉重的巨石,一塊接著一塊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她卻如同一位堅毅的隱士,將紛飛的思緒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密不透風,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她的眼神時而深邃如無儘的黑夜,在思索不為人知的難題,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道路;
時而又憂慮重重,恰似被烏雲遮蔽的天空,讓人看不清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在權衡某些至關重要、關乎生死的抉擇。
歐陽三峰看到乾娘反常的模樣,心中的擔憂如同藤蔓不受控製地肆意生長,蔓延至他整個身心。
他匆匆地奔向自己的車,腳步急促而慌亂,好像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一坐進車內,他便迅速插入鑰匙,隨著一陣急促的電機聲,引擎發動起來。
緊緊盯著乾娘車子漸行漸遠的影子,他心中的焦急如同燃燒的火焰愈發旺盛。
他踩下油門,車子如疾風,猛地向前衝去。
在追尋的過程中,他在心中暗自揣測,乾娘從進入電梯的那一刻起,便被一層神秘而沉重的迷霧所籠罩。
直至出來開車,始終沉默不語,宛如一座沉默的冰山,散發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峻氣息。
她深邃的眼眸裡,似乎藏著無儘的心事,如同繁星閃爍,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她滿心的愁緒毫無保留地寫在臉上,她凝重的神情,必定預示著有極為重要且棘手的事,正在困擾。
歐陽三峰的心,隨著車速的加快而愈發揪緊,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乾娘到底怎麼了?
他急切的心情,如同瀕死的魚兒渴望水一般。
半個多小時,在緊張與不安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如同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兩輛車,先後駛進彆墅大門。
歐式風格的大門莊嚴肅穆。
歐陽三峰打開車門,幾乎跳下車。
他隨手將車門用力關上,“砰”的一聲響。
他一眼便瞧見乾娘的保時捷穩穩地停在不遠處,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上金屬的光澤,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向客廳奔去。
“乾娘!”
他一邊沿著樓梯向上飛奔,一邊扯開嗓子呼喊。
空蕩蕩的彆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整個彆墅像被時間遺忘,在靜謐的氛圍中,彌漫一種令人不安的靜謐。
湧起一陣強烈的疑惑,她去了哪裡?
這種寂靜,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如同擂鼓一般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
他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來到主臥室門前。
輕輕握住門把,緩緩地推開門。
然而,門內的景象,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瞬間讓他猛地一驚,像見到世間最恐怖的鬼魅。
他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臉上的血色如同被抽離,刹那間變得慘白如雪。
他下意識地像被火灼到一樣,迅速伸手拉門,動作慌亂而急促,要將眼前令他震驚的一幕隔絕在外。
“三峰,你回來啦!”
戴冬梅剛剛換上衣服,聽到聲音,優雅地轉過頭,她溫柔的目光正好落在他關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