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冬梅端坐在雕花精致的實木椅子上,身姿挺拔,神色平靜得宛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湖水,然而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冷峻的鋒芒,恰似冬日裡的寒霜。
“我要找一個跟我分財產的人嗎?”
她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楊芊芊,語氣平淡卻又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隻用這簡短且擲地有聲的一句話,便清晰且毫無保留地表明了自己對於此事堅定不移的態度。
在她心中,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已如同鐫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不容更改。
楊芊芊聽後,先是一愣,那一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輕輕點了下頭,動作略顯遲緩,像是在努力消化大姨話語中的含義。
隨後,她像是突然開竅一般,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立馬迫不及待地道:
“哦,我明白了,大姨,你是鐵了心打算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表姐了吧?”
“可是大姨,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一直在美國定居,再也不回來了,那該如何是好呢?”
“大姨,我就是滿心好奇,忍不住想問,我將來究竟有沒有哪怕那麼一丁點兒可能,能夠繼承你的遺產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歪著頭,眼睛裡閃爍著好奇與期待相互交織的光芒。
她那眼神像夜空中渴望指引的繁星,在等待一個足以改變她某些想法的關鍵答案,恰似在幽深的隧道中尋覓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戴冬梅一聽,平靜如水的麵容瞬間驟變,猶如平靜的湖麵突然遭遇狂風侵襲,掀起驚濤駭浪。
她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如銅鈴一般圓睜,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交織的火焰。
她忍不住大聲叫喝:
“楊芊芊,這話是你媽教你的嗎?”
“小小年紀,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世俗不堪的東西!”
“你正值青春年華,本應朝氣蓬勃,心懷夢想,怎麼能整天隻惦記著遺產這種事,像什麼話!”
“你就不能有點更積極向上的追求嗎?”
聲音尖銳且響亮,猶如炸雷般在安靜得近乎寂靜的餐廳裡陡然響起。
同時,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不滿與責備,積蓄已久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腦兒地噴發出來,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楊芊芊的耳膜。
楊芊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心中“咯噔”一下。
但她骨子裡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勁兒卻瞬間上頭,那股倔強勁兒就像一頭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抬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執拗,還是硬著頭皮,語速極快地直接道:
“大姨,你看啊,你女兒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一直都不回來,說不定她早就不在乎國內的這些財產了了。”
“我可是你如假包換、實打實的親人呀,咱們這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割舍不斷的。”
“將來我肯定可以儘心儘力、無微不至地照顧你養老,生活上的大小瑣事,從清晨的第一杯溫水,到夜晚的貼心陪伴,我都能幫你料理得妥妥當當,井井有條。”
“不僅如此,在其他很多方麵,無論是生意場上的參謀,還是生活中的難題,我都能給你出謀劃策,為你排憂解難。”
“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半個女兒嘛,反正錢財這東西,本就是生不帶來,死也不帶走的身外之物。”
“你要是不把財產給表姐,轉而給我,我肯定會把你當成親媽一樣孝順呀,我敢拍著胸脯向你保證,我會比我媽還要孝順你一百倍。”
“我這話沒說錯吧?”
“大姨,你彆生氣啊,咱們得麵對現實嘛!”
“現在這個社會,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多一個人真心實意地對你好,總是沒錯的呀。”
“你想想,等你老了,身邊要是有我這麼個貼心的人照顧,那該多好呀。”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一般,像是生怕大姨中途打斷她,每一個字都帶著她自以為是的“道理”,同時也帶著一絲想要說服大姨的急切。
說完後,她心裡還是有點怕大姨怒火徹底爆發,於是趕緊來了一個“熄火補充”。
戴冬梅抬手,手掌在空中有力地輕輕一揮,那動作猶如一道淩厲的命令,示意阻止親外孫侄女繼續說下去。
隨後,她將緊緊盯著楊芊芊的目光緩緩地全部轉移到歐陽三峰的臉上。
她凝視著歐陽三峰,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一些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有擔憂,有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等楊芊芊一講完,她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努力平複一下內心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生氣,然而話語間仍隱隱透著嚴肅,緩緩道:
“你想得到我的財產,首先得去問你的爸媽,看看他們能不能同意。”
“錢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繼承的,這背後牽扯的事情盤根錯節,遠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除了你,我還有徒弟,他一直兢兢業業,對我忠心耿耿,無論大小事務,生活中的點滴瑣事,他都處理得遊刃有餘,為我分擔無數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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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以繼承並管理我的財富的。”
“所以啊,將來這財產恐怕不會落到你的手裡。”
“這並非我偏袒,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她說話時,眼神堅定而深邃,猶如深邃的夜空,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語氣沉穩且有力,在宣告一個早已深思熟慮、堅如磐石、不容更改的決定。
她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頭,沉甸甸地砸在楊芊芊的心上,讓她的心猛地一沉。
楊芊芊一聽,猶如被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從頭澆到腳,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徹底斷了得到大姨財產的念想。
她心裡頓時像被一團烏雲籠罩,不痛快極了,滿心的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奔騰,幾乎要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