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三峰的臉龐,恰似被千萬根燒得通紅的鋼針同時刺入,火辣辣的劇痛以眼眶為中心,如洶湧澎湃的怒潮,沿著額頭一路狂飆至頭頂,一陣緊似一陣地瘋狂襲來,要將他的頭顱炸裂。
每一陣疼痛都像是一場殘酷的刑罰,無情地折磨著他的神經,令他幾乎喪失最後一絲忍耐的極限。
聽到周敏娜猶如鬼魅般癲狂地叫嚷著還沒打夠時,他心中壓抑已久的火山終於徹底爆發,滿心的憤懣如決堤的洪流,再也無法抑製。
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
“周敏娜,你睜大你瘋狂的眼睛好好瞧瞧,你究竟把我打成什麼慘不忍睹的鬼樣子了?”
他的聲音,因憤怒和蝕骨的疼痛而變得極度沙啞,猶如砂紙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痛苦與憤怒交織的顫音,在空氣中顫抖。
周敏娜此刻宛如被惡魔完全附身,陷入一種令人膽寒的癲狂深淵。
她呲牙咧嘴,嬌豔欲滴的嘴唇,此刻張得如同血盆大口,對著空氣瘋狂地撕咬,好像麵前有不共戴天的仇敵。
與此同時,她的喉嚨裡,爆發出仿若獅吼般震耳欲聾的聲音。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利刃劃破玻璃,充滿瘋狂、憤怒與歇斯底裡,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歐陽三峰聽到來自地獄深淵的吼聲,心中陡然湧起一陣徹骨的寒意,像有一雙無形的冰冷魔手,緊緊揪住他的心臟,恐懼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傳遍他的全身,讓他的每一寸肌膚都起滿雞皮疙瘩。
但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絕境之下,他反而激發了內心深處的決然,心中一橫,想著:
要死就一起死吧,我絕不能就這樣懦弱,任由她這頭失控的野獸繼續瘋狂肆虐,必須拚儘全力製止她瘋狂至極的行徑。
歐陽三峰憑借著鋼鐵般頑強的意誌,和身體裡即將耗儘的強大力量,如同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堅定不移,將周敏娜如排山倒海、狂風驟雨般的渾身暴力反抗一點點地鎮壓回去。
他全身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隆起,猶如一座座小山丘,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緊緊地壓製周敏娜,雙眼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要用眼神將她瘋狂的靈魂震懾住。
直到她的身體,在他的強力壓製下漸漸懈力,如同一隻被抽去筋骨的皮囊,再也無力掙紮時,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用帶著疲憊與堅定交織的聲音,大聲道:
“你要是不動,我就放了你!”
他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好像在和一個失去理智的惡魔進行著一場關乎生死的艱難談判。
她似乎在這一瞬間,被瘋狂完全占據的大腦中閃過一絲微弱的清明之光,聽懂了歐陽三峰的話,眼神中瘋狂的光芒稍稍黯淡了些。
她原本充滿戾氣的麵容也有了些許緩和,猶如暴風雨即將過去時的天空,烏雲漸漸散開。
歐陽三峰見狀,心中雖然依舊如履薄冰般警惕萬分,但還是小心翼翼、謹慎到了極點地嘗試鬆開手腳。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布滿陷阱的雷區中行走,緩慢而又充滿了警惕,每一個關節的挪動都帶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微小的失誤。
就會再次激怒眼前這個如同定時炸彈般危險的女人,讓她又突然暴起傷人,再度陷入那可怕的瘋狂之中。
等到完全放開周敏娜之後,歐陽三峰終於如釋重負,如一座一直背負著千斤重擔的大山,終於卸下了壓在身上的巨石,他放心地長舒一口氣。
那口氣承載他剛才所有的緊張與疲憊,緩緩吐出。
回想起剛才鎮壓她的過程,他感覺自己仿如同經曆一場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生死搏鬥,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徹底抽乾一般。
此刻,若再想使出力來,恐怕是一絲一毫都沒有了,身體軟綿綿地癱在一旁,每一塊肌肉都在訴說著疲憊不堪,每一個關節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發出隱隱的酸痛。
“芊芊,彆怕,沒事了。”
歐陽三峰強打起精神,努力調整自己的語氣,儘量用一種輕鬆快樂的口吻寬慰著楊芊芊,用溫暖的話語,如同春日暖陽安撫她已然受驚到極點的心靈。
他知道,此刻的楊芊芊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心靈脆弱得如同薄冰,需要他的安慰與保護,給他依靠。
等到周圍終於在漫長而煎熬的對峙後安靜下來之後,楊芊芊原本如驚弓之鳥,時刻處於極度緊張與恐懼狀態的情緒,也逐漸開始得到了穩定。
她那顆剛剛還因為驚嚇而劇烈跳動,要衝破胸膛的心,也慢慢地恢複平靜,如同波瀾起伏的湖麵終於在狂風過後回歸寧靜。
她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相對平靜、安寧的環境中,從沒有見到過如此激烈、如此血腥恐怖的打鬥場麵。
這一切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可怕噩夢,讓她的心靈受到極大的衝擊,如同被重錘狠狠地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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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親眼目睹這場驚心動魄的打鬥,可當時因為太過驚恐,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混亂的狀態,眼睛花得厲害,視線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根本無法準確分清究竟是誰在攻擊誰?
但她平日十分靈敏的耳朵,在嘈雜混亂的環境中,還是分辨出來了,是周敏娜和歐陽三峰在激烈地打架,而且這場毫無預兆的爭鬥,還將無辜的自己也牽連其中,受到了傷害。
在她混亂不堪的意識之中,她覺得他們兩個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讓她陷入恐懼無助的境地,心中充滿對他們的埋怨,與深深的害怕,他們就是她此刻痛苦的根源。
歐陽三峰歇上好一會兒氣,身體的疲憊稍有緩解,緩過了些許力氣,便拖著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身軀,朝著楊芊芊慢慢地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