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大表哥?”
楊芊芊嘟囔著,聲音含混不清,透著濃濃的不耐煩,像隻被攪了美夢的小貓般煩躁。
她眉頭皺起,眼睛半眯著,醉意讓她眼神迷離,透著酒後獨有的慵懶倦怠,那模樣著實有些煩人。
歐陽三峰輕輕扶起她的腦袋,動作輕柔得如同嗬護世間最嬌弱的花蕊。
他微微俯身,湊近楊芊芊的耳邊,聲音溫柔,沉穩地道:
“到家了,芊芊,我送你回家。”
那聲音帶著一股暖流,試圖驅散她周身的醉意。
“嗯!”
楊芊芊含糊地應了一聲,像是從深深的夢境中掙紮著浮出水麵。
她的意識似乎稍稍清醒了些,原本緊緊環抱著歐陽三峰的雙手,如同鬆開的藤蔓,緩緩地鬆開,動作遲緩而綿軟。
等到她鬆開手,歐陽三峰立刻急切地推開車門,動作迅速得猶如離弦之箭。
他飛跑著繞到另一側去接她,腳下步伐急促有力,在地麵上踏出一連串匆忙而沉重的聲響,在與時間賽跑。
楊大小姐哪怕在醉酒的狀態下,意識也保持著一種奇特的清醒。
不論喝得多醉,她堅決不讓其他任何人觸碰自己,有一道無形且堅不可摧的屏障將她與他人隔開。
而對於她的大表哥,她仿佛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感知,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憑借著某種神秘而獨特的直覺,準確無誤地分辨出是不是大表哥在身邊。
“乾娘,我們回來了!”
歐陽三峰抱著芊芊,腳步匆匆地飛快跑進大廳,扯著嗓子大聲叫喊,聲音在寬敞的大廳裡回蕩。
此時,楊芊芊渾身軟綿綿的,像一灘沒有骨頭的軟泥,柔弱無骨,整個人完全依賴在歐陽三峰的懷裡。
歐陽三峰緊緊地抱著她,卻感覺無處著力,好像自己一身的力量都使在了一堆棉花上麵,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虛空感。
楊芊芊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向下滑,眼看著就要從歐陽三峰的手中滑落,歐陽三峰心中猛地一緊,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急忙使出渾身的洪荒之力,緊緊抓穩她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高高暴起,心裡想著死也不能讓她掉到地上,摔著了可怎麼辦,她要是受傷了,自己可怎麼向乾娘交代。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充滿緊張與擔憂。
阿娟一聽到叫聲,反應迅速得如同聽到了戰鬥的衝鋒號。
她當時正在客廳旁邊的小房間裡整理衣物,聽到聲音後,手中的衣服都來不及放下,便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她的眼神焦急,腳步匆忙而急切,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衝了出來。
“戴少,她怎麼啦?”
阿娟焦急地問,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
她跑到歐陽三峰身邊,眼睛緊緊盯著楊芊芊,眼神中滿是擔憂,從她的狀態中判斷出情況的嚴重程度。
她湊近楊芊芊,仔細打量著她微紅的臉龐和迷離的眼神。
歐陽三峰一臉求助的神情,趕忙說道:
“快扶著,我實在抱不穩了。”
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領。
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緊張,他微微顫抖的手臂顯示出抱著楊芊芊已經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阿娟聞言,急忙伸手緊緊地扶住楊大小姐,雙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身體,手指微微用力,不讓她從戴少的手裡掉下來。
兩人合力將楊芊芊穩穩地扶住,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在嗬護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阿娟一邊扶著楊芊芊,一邊輕聲安慰道:
“沒事的,楊小姐,馬上就好。”
原來,芊芊到晚上十一點了還沒回來,戴冬梅心急如焚,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就給芊芊打一個電話,聽到她那邊傳來喝酒說話的聲音。
雖然芊芊總是叫戴冬梅放心,語氣中帶著醉意的灑脫,說自己是跟三峰一塊兒回來,還信誓旦旦地揚言他不回來,自己也不回來,但戴冬梅心中的擔憂卻絲毫未減。
她時而走到窗邊,望向外麵漆黑的夜色,期盼著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時而又坐回沙發,眼神焦慮地盯著手機,等待著下一次電話接通。
戴冬梅聽到大廳傳來的叫聲,目光立刻如閃電般望過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擔憂交織的複雜神情。
然後她急忙邁著步子朝他們走去,腳步急促而慌亂,連拖鞋都差點掉了。
她一邊走,一邊嘴裡念叨著:
“可算回來了,急死我了。”
“乾娘,我們回來了!”
歐陽三峰大聲喘著氣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長跑。
他的目光有些躲閃,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直視梅的眼睛,生怕梅會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芊芊。
他低下頭,不敢看乾娘的表情,心中滿是愧疚。
戴冬梅趕忙伸手扶住楊芊芊,關切地問:
“你沒事吧?她怎麼喝成這樣,你也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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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中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對楊芊芊的擔憂。
她仔細地端詳著楊芊芊的臉龐,輕輕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眼中滿是心疼。
歐陽三峰麵對梅的責問,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心裡明白,此刻再多的解釋都像是蒼白無力的掩飾,還不如乖乖接受批評教育,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會再犯就是了。
他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孩子,心中滿是愧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阿嬌在樓上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像是聽到了緊急集合的號角。
她正在二樓的書房整理書架上的書籍,聽到聲音後,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本,甚至顧不上將翻開的書頁折角標記,便火速跑下樓來。
她穿著寬鬆的居家服,腳步匆匆,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她一邊下樓,一邊焦急地問: